周安扭头看他:“您也说是本地的了。”
“啊?哦……”瑞王点点头,明白了,“那就是让他查,但我们也得查,然后两边一对,就知道张班头这个本地人该不该信了。”
“正是如此。”
“我父皇也用过这法子啊。”瑞王一拍自己脑袋,“这只是看,和自己办事,真是不一样。”
“这也不是你办事啊。”
瑞王脸上一红:“下回我不就能自己办事了吗?”可是说完之后,他自己又愣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皇帝皇后这么养着他,也有把他养废了的意思。那是为他好,他是王爷,再废也一样能金尊玉贵的一辈子。但要是他不废,跟他的兄长,国之太子有个什么矛盾,那连这国家都要牵扯进去。
他以为愿意被废了,能忍受被废,可现在发现自己没那么豁达。
“别胡思乱想,太子仁厚,陛下宽宏,皇后娘娘是真宠着你,不愿你如太子殿下那般疲惫操劳。”周安看瑞王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来,没忍住又加了一句,“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太过!你自己缩着头,陛下和娘娘都宠爱你,又怎么愿意把你拉出来做事?”
“可是……”瑞王左右看看,凑到周安耳朵边悄声道,“我父皇传我坏话。”
周安吓得一个哆嗦,这话能跟他说吗?但想着,他把人家儿子带出来了,要是不说好了,以后闹出什么来,人家皇帝不会怪罪儿子,怕就是要收拾他们这些近臣了。
周安只能也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那你本来也贪玩啊?干脆把名声传出去,也就不让人惦记着你了。但反过来,你要是实心做事,你看看陛下还会那样吗?”
瑞王听完了,想了半天,突然捂着耳朵笑了:“周安,你朝我耳朵吹气,弄得我好痒啊!”
“……”周安气得满脸黑线,一甩袖子,走了。
“这是怎么了?周安调戏瑞王?”屋里头,就听到了一半对话内容的冯铮,有些忧心。
“怎么可能?听前头两人的话,该是瑞王又犯浑了,周安没忍住又多劝了几句吧?结果没想到那小子反而更浑了。”
“你也小声点吧!”冯铮赶紧去捂卢斯的嘴,还说别人呢,这尼玛也是犯浑啊!
卢斯嘴巴被捂着,眼睛弯了起来,冯铮一看,耳朵就红了——那眯眯眼的坏笑,就算只看一半他也认得出来,果然,紧跟着就是手心一湿,软软的,热热的,还有点痒,弄得他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明儿……还得查案子呢。”他捂着某混蛋的手松了。
“嗯,知道。”卢斯拉住那只手,把手指头尖含进了自己嘴巴里,说话就有点含糊。
“这驿站左右都是人呢。”
“说吧,你想咬着啥?”
第二天天不亮,卢斯起来,冯铮给他上药——肩膀子。环境所限,卢斯没突破最后的阵地,可自然有法子,让两人一起乐淘淘的。于是也把自己肩膀子贡献出去了,咬得一下子牙印子。当然……昨晚上这不是冯铮唯一咬着的,比如床单啊被子啊,还比如……那就不可说了。
不过这一下,两人真是畅快了许多,之前忧心的事情多,忙里忙外的,还真是有些事没顾得上干。
起来洗漱过,吃了饭,众人又各自分头去办案了。这回冯铮亲自去找了当年的那个菜贩子。昨天这菜贩子去乡下了,没回来。
菜贩子依然是菜贩子,从乡下到城里,来回倒腾果蔬。这在这个年月,可是个辛苦活,因为保鲜的手段很少,菜一旦卖不出去,转天就烂在自己手里了。所以,菜贩子对于老客、熟客那都是要绞尽了脑汁保持住,那可真是当做衣食父母来供奉。
菜贩子姓倪,没名字,有个外号叫老抠。
“你可还记得林家?”
本来让冯铮他们找上门来,就有些紧张的倪老抠当即打了个哆嗦:“记得!记得!当年……可是真惨啊……”
冯铮打听他的时候就听说,当年他可是被吓得回家就病了,在炕上躺了大半个月,寿衣都准备好了,大儿子还娶了老婆给他冲喜,他这才好了。
“你当年每五日就去往林家送菜,林家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知道的?”倪老抠的老婆孩子都叫出去了,这房里现在就冯铮带着几个无常,跟倪老抠对面坐着。
“小人就是个菜贩子,能知道什么?”倪老抠缩脖子低头的卓在那,两只眼睛转来转去。
冯铮掏出来了一块得有三四两的碎银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
冯铮朝边上一使眼色,跟着他一起的几个捕快就把刀抽出了一半来。按动朴刀卡簧的声音,还有刀抽出来的那白光,顿时吓得脸比刀都白了。
冯铮阴沉着脸:“五十九条人命,你却有话不说,倪老抠,你良心何在?”
倪老抠明白,他这是不能继续没良心了。原来的捕快不是没来问他,可他当时病得只能说胡话了,就算救回了命来,也躺在炕上气息奄奄的,有人来问,他只说什么都不知道,人家也拿他没法子。
现在不成啊,别说他没病,他就是真有病,这些开阳府来的大人们,看样子也一样会把他拖走问出个一二三的来。
“小人……小人确实是知道一些的,知道一些,不过这跟那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小人就真的不知道!”
“倪老抠,你只要将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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