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哭的很伤心,三人送走孙峰,又回到王和饭店。一样的位置,孙峰却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强子把当时的经过讲给了两人听,无非就是冲突时候的失手。杀人偿命,对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三个人又伤心了一把,气氛悲戚戚的。这次樛木和王亮死命劝强子别再混了,强子亦心灰意冷,答应明后天就去当学徒去。
那个时候古惑仔是热播的电影,几个年轻的人都觉得特别的帅气。以前一起玩闹的时候,还会说彼此像里面的谁。但是此刻的苦涩滋味,让几个人彻底明白了。这种武侠情节,这种快意恩仇,极其的无聊,并不值得推崇。孙峰永远的离开了,为了什么离开?不过是一句口角,一时意气,这种胜败,并没有任何意义。
几个人散了,夜风清冷吹酒醒。樛木想起之前和梓渊讨论的问题,如果我此刻,就这么死去。谁又会知道我曾存在过?
冷月当空,曾照过多少望月兴叹的闲人?但是闲人纵酒赋诗,却也免不了随岁月流逝,消散在尘埃里。活过一生也只是飞鸿踏雪,正如老苏所言的‘人生渺渺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人固有一死,那又该怎样的活着,才算不枉呢?
回到家,樛木把这个疑惑抛给梓渊。
梓渊凝眉想了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感慨过,当时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后来慢慢喜欢上教师这个职业。我觉得找一个喜欢的工作,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慢慢的去生活,就可以很美好。”
樛木听着,颇不以为然的道:“我做一件足以扬名的事情,让后世也我的名字,这才算不枉。”
梓渊一笑:“就算后世了你的名字,那时候你已经死去了,你会快乐?生活的本身是回归朴实,极简。每天留一些时间给你自己,免得你将来,被披着理想外衣的yù_wàng带偏颇了。”
樛木皱着眉,品了品她话里的滋味。“朴实,极简?农民的生活最符合这两点,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觉得这是麻木,直到他们死去了,都不知道自己活了什么。怎么能推崇这样的生活?”
梓渊摇摇头,“你不是喜欢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么?回归质朴,但精神却不能麻木。如果你停下来,就会看见每天都在变化的夕阳。才会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每日都能见到的风景,却日日不同,你问的生活,就在这里。”
樛木默然,是,她承认这种意境很美好。她喜欢‘心远地自偏’的淡薄,喜欢‘水落石出’的超脱。但是这种人生感悟,不符合她的性格,也不符合她的年纪。她锐利,充满锋芒,如果说人分挣扎于物质,纠缠于功利,遗世于道佛这三个境界。她明显是属于功利的。就算如王国维者,所说的三个境界,立,守,得。哪个不在功利之中?她不是听不懂梓渊的话,只是,她不会去听。
于是她笑了,是一种玩闹的嬉笑,她想结束这段对话了。
“看不出来啊,原来我们的彦老师,还是一个大哲学家。失敬,失敬。佩服,佩服!”樛木说着,像古人一般,冲梓渊拱了拱手。
梓渊一笑,也学着她拱了拱手,“不敢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罢了。只是我性格里本身便淡薄,在你看来才显得惊讶。其实我并没有放弃过什么,也没有归园之类的行为,我只是喜欢这种生活。我的父亲没事下下象棋,母亲没事儿摆弄花草。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但是在我看来,却颇有点儿大隐隐于市的意思。我曾听我父亲说过,‘人年纪越大,愿望就会越少,其实愿望少一些挺好,这样你才能看清自己,也看清生活。’,我想,他是对的。”
梓渊抱着膝盖,倚靠在沙发上,转头笑着看着樛木。
樛木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她说不完的话。她的眼眸,便如天空中那浩瀚的星海,静谧,又让人沉醉。樛木凑上去亲了亲她,为今日的讨论,画上一个句点。
☆、刺青
这几日樛木总是拨着她的刘海,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摇头轻叹。
“别看了,你再怎么看。那疤痕也不会消失的。”梓渊靠在沙发上,她也有些郁闷。樛木好端端的脸上,留了一道小小的疤痕。就像你本有一块光洁无暇的美玉,结果被人凿刻了一道痕迹。
樛木叹了口气,踱步过来,挨着梓渊坐下。“你说当年上官婉儿,被天后刺那一下。是不是也留了这样一个疤痕?”
梓渊微笑着,抬手抚摸着樛木眉骨的疤痕,又有些心疼。她柔声说道:“谁知道呢?许是这样的吧?”
“哎!要是为天后那样的人物留疤,我到也是甘愿。可惜我是被一个女金刚撞的,想想就郁闷。我可不想她啊!”樛木摇头叹息,无奈的撇撇嘴。
梓渊闻言一笑,道:“要不你也学上官,刺个梅花印将它遮住。”
樛木闻言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道:“梅花印?诶?要不然我去刺青吧?眉间心上,刺骨相思。我刻你的名字吧?你刻我的怎么样?”
“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可以只刻首字母,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
“我可是人民教师,脸上有刺青多不好。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伤。更重要的一点,我怕疼。”梓渊悠悠的说着,又将书翻,开看了起来。
樛木无语,之后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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