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出来玩过?”燕兰泽问。
采之闻言收了视线,他看了眼坐在身侧将给他买的小东西都细心敛在怀抱里的燕兰泽,脸忽然一红,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咬咬嘴唇,别过脸。
他稍稍压了心头翻涌上的情绪,轻轻答道:“采之只是从未与公子一起赏过这样的好景而已。”
燕兰泽心下一软,调整了一下怀中点心与首饰盒子的位置,腾出一只手来环住采之,将他朝自己肩头揽了揽,采之微垂着眼,顺着燕兰泽的力道靠在了他肩上。
燕兰泽手在采之发间抚了抚,道:“越来越会说话了。”
“采之说的是真心话。”
燕兰泽侧头在采之额上亲亲,“我知道。”
采之无意识的转了转手里拎着的花灯,倚在燕兰泽身上发了一阵呆,他们坐着的河堤边人虽少,却一直有人走来走去,一阵阵欢声笑语时不时飘过,衬得他与燕兰泽之间格外的安静。
“公子。”采之忽然道,“采之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燕兰泽一顿,奇怪道:“怎的突然想听这个?”
采之在他颈间蹭了蹭,“公子若是不愿意说,那便罢了。”
燕兰泽笑笑,“哪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只不过我小时候成日尽是习武练功,着实无聊的无甚可说罢了,你若不嫌弃,我说与你听便是。”
采之摇摇头。
燕兰泽微微眯了眼,开始回想从前的事,“我幼时长在朝天教中,前圣教使宋蔺收了我作徒弟,将他的毕生所学皆传授给我,我天赋不如前任教主收下的薛涉,只能以勤补拙,除了吃饭歇息,其余时间尽数用来习武,才能堪堪及上薛涉。”
他低声笑了一声,道:“说来你不许笑我,师父爱与前教主斗气,总喜欢将我与薛涉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他向来严苛,我若想着要让他夸夸我,便只能去欺负薛涉,薛涉一哭,前教主便脸上无光,师父也就开心了。”
“……”
采之默默收敛了差些把手中花灯掰断的力道。
燕兰泽顿了顿,没察觉采之的小动作,他皱着眉,似是想起了进来薛涉的所作所为,终是忍不住浅浅叹了口气。
薛涉幼时单纯至极,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燕兰泽虽是恨得牙根都发痒,却不得不承认,薛涉的改变十有八九是他一手促成。
幼时有几年,薛涉不知为何格外爱黏着他,燕兰泽每每想到他那副女孩般漂亮的脸和与表面截然不符的武力,心中都会十分烦躁,再加上师父的原因,每每薛涉借故来黏他时,他便会控制不住的将薛涉欺负得满脸是泪的跑回去。
这样欺负了薛涉几年,薛涉十四岁后个子超过燕兰泽,长相越发精致的同时亦添上了股浓重的戾气,某一天后他再没主动接近过燕兰泽,两人遇上便是擦肩而过,真正的交流,也不过是在两位师父定下的日常切磋时的兵器碰撞。
再四年,便有了燕兰泽杀薛涉收揽教中大权之事。他对薛涉做了那么多事,薛涉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不做任何改变。
“公子小时候竟也会使坏。”采之安静许久,忽然开口。
燕兰泽捏了捏采之的手指,想了一阵,低声叹道:“你不知,从前他那副小姑娘般的模样,当真是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欺负。”
采之:“……公子恨薛教主吗?”
燕兰泽抿了唇,“我想杀他是真,恨他也是真,却不是因恨他才想杀他。”
如今的薛涉心计深重又阴狠毒辣,燕兰泽虽气他夺自己的教主之位,却是从来不觉得薛涉做错了,他懂成王败寇的道理,换做他是薛涉,早就在回教中重掌大权的那一日就将燕兰泽其人给杀了。
在燕兰泽眼中,薛涉唯二做错的,一是想尽办法让他雌伏于薛涉身下,但两次交合皆是他主动朝人打开了大腿,他也无法真说出口是薛涉错了。
二便是给他下了会不定期爆发的春药。
燕兰泽恨的是薛涉做错的这两件事,想杀薛涉却是因为薛涉存在一日,他就无法做回朝天教教主,薛涉不死,他便会死。
采之低低应了一声,片刻后慢慢站起身,朝着河边走了几步,燕兰泽坐在原地提醒了一句当心,他回过头,朝着燕兰泽笑了笑,道:“陪我放放花灯罢。”
燕兰泽弯眼笑,“好。”
他抱着怀中的物件跟着采之走到了河边,腾出一只手来帮采之扶着花灯,让采之将花灯上多余的物件拆下,露出可以投入河中漂流的部位来。
采之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手下的花灯,把花灯放在河水上后,他忽然回过头,在燕兰泽唇上亲了一口。
“真开心。”他双眼笑成弯月,在灯火幢幢的河边映得眸底尽是细碎光芒。
燕兰泽眼神深了些,他伸出手抬起采之的下巴,主动吻了回去,采之乖顺的回应着他的亲吻,在燕兰泽结束这个吻后,将头轻轻靠在燕兰泽怀里。
“我喜欢你。”
燕兰泽一愣,见采之又抬起头,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柔声重复:“我喜欢你。”
前所未有的欣喜似是在瞬间将燕兰泽淹没了,他看了采之许久,眼睛都在笑一样的,“采之,你不乖。”
采之眼睛睁大了些,“我不能喜欢你吗?”
“不是。”燕兰泽微微前倾,将自己的额头与采之的相抵,一双眼温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采之,你将我的话抢了,我怎么办?”
采之身子一僵,露出个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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