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直有人柔声说话,卫无忧安心,沉沉睡去。
卫无忧醒来时,身处在山洞,浑身赤luo,浸泡在一口泉里,冒着丝丝的白色灵气,是一眼灵泉,四周有圈黄芒,抑住灵气外泄,泉里灵气充盈,叫人熨帖的说不出的舒服。
卫无忧低头,看到左腹有铜板大小的洞,伤口结痂,长出粉嫩的肉。
她起身,泉边有条雪白熊毛毯,放着衣裳和储物袋仓廪,生着火,架着一口锅,清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她轻笑了声,喝了碗汤,四顾不见婆婆的身影,披着袍子走了出去。
洞口有结界,黑鸦扑腾着翅膀,往里撞着,“降灵”,卫无忧刚出结界,降灵委屈地一头撞进她怀里,嘎嘎乱叫,
“是不是婆婆赶你出去的?”,降灵愤怒地叫的更响,卫无忧摸了摸它的羽毛,笑着走出去。
洞外,山晴彩翠,春到溱河,蜿蜒而下,两岸草烟铺地,碧色逶迤,姣姣月色倒映河中,犹如桂宫仙苑,美不胜收。
苍松林立,月光如水,碧波荡漾,碎铺银星,河中立有女子,一丝不gua,斜斜背对着。
乌发雪肤,肩若削成,微湿的发梢垂到雪白tun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姿态fēng_liú,瑰姿艳逸。
月光洒在延颈秀项,皓洁如晨露,女子一手拨着水,往身上浇去,低低哼唱着有些耳熟的小曲,
卫无忧倒吸了口气,屏息往后退,肩上的降灵,呆若木鸡,睁着绿豆大的眼睛,罕见的没作声。
那人轻笑,缓缓转头,月华如水,倾泻在妖媚脸容,艳若桃李,她吃吃笑道,“瞧够了就想溜?”。
修眉细长,绿鬓红颜,唇如桃瓣,眸若点漆,灵动转盼,唯有眼尾上挑,凤眼媚意天成,娇媚无骨而入艳三分,毁了通体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她见着木然站在岸边的卫无忧,也不惊、不遮、不避,将雪白t体暴露在她眼里,款款生姿走来,yu体浮凸玲珑,妖娆夺目。
跟自己、阿乐的都不同,卫无忧下意识挪开眼,慌张背过身,结巴着,“姑,姑娘,莫慌,我亦是女子,唐突、冒犯”。
她不羞、不恼、不怒,轻笑了声,扯过岸边的袍子,脚尖一点,周身旋转两圈,裹上黑袍,轻盈落在对岸的树上,赤足踢着。
抬手伸到脑后,盘卷秀发,姿态曼妙,更显得黑袍外一片su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桃花眼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叫人心意荡漾。
“不,不打扰,告辞”,卫无忧拘泥礼节,低眉垂眼,转身欲走,就听见慵懒而缠绵的嗓音,轻柔唱起来,比方才清晰入耳,“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卫无忧顿住脚步,今日听过这曲子,说是郑国女子相结情好时所唱,只眼下,偌大山中只得她与那女子,当真古怪的很。
袅袅余音,伴着水击石声,林籁泉韵,悠然自在,“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卫无忧往后走了两步,就听的那女子唱道,“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卫无忧脑中电光火石间,猛地转身,她双眸骤睁,看着女子眼角的泪痣,想起在巨灵山前遇到的那妖女,“你是...!”,卫无忧神情僵硬,涩涩开口道。
那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自在,嘀咕道,“你认出来了?”,“你是聚魔宗妖女!”,卫无忧厉声喝道,喊完她就后悔了,聚魔宗圣女的修为,绝对胜过她许多。
女子脸上果然闪过怒气,脱口骂道,“臭丫头,你笨的连只鸟都不如!”,随着她挥手,溪水劈头盖脸的朝着卫无忧打来。
这话、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卫无忧往后躲去,站在一块大石旁,那处摆着一双鞋,还有一张人pi面具。
卫无忧看那人pi面具眼熟,定睛看去,是婆婆!
该不会是被剥皮了!
顿时又惊又怒,指着她骂道,“妖女!你将婆婆如何了?!”。
那女子气结,媚意横生的眼中,凛然威厉,斥道,“我送你去见她!”,
一掌拍来,势如烈风,卫无忧提起真气,踏足迎上,正要跟她交手,
谁知腹下剧痛,她神情微变,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本要释出的灵力强行打断,真气逆行,吐出一口血来。
女子掌风骤然消散,她飘然落地,抱住卫无忧往前疾行。
无视肌肤相贴的亲密和怀抱的柔软,卫无忧咬着牙,怒瞪她,“妖女,你若伤婆婆,我与你不死不休!”。
“你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苦,还想为她报仇吗?”,女子望向前方,冷哼道,“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那又如何?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与你不死不休”,卫无忧唾道,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女子仰着头,颀长玉颈,下巴小巧。
那女子听见,却是勾了勾嘴角,巧笑焉兮,“你且自己说过话,要与我不死不休”。
此人是不是失智疯癫了,听到这种话还很欢喜?
卫无忧暗忖,魔道的人,果真都是性情善变,难以揣测。
她正思索着,就被扔到雪白的熊毛毯上,一瓶药扔在她手边,“把药吃了”,女子坐在火堆前,拿起勺子翻搅着锅里的汤,动作熟稔。
卫无忧神情复杂,五官扭曲的皱成一团,喊道,“婆婆?”,
“我不叫婆婆,我叫璇玑”,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按辈分算,我跟云华派掌门是一辈,按年纪算,我年有六旬,你可以叫我姑奶奶,若你执意想叫婆婆,也行罢”。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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