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
孟鸢悄悄跟安逸说过,说他喜欢郁渊。孟鸢每天都会在郁渊面前刷存在感,安逸秉着君子成人之美之美德和尽一份同舍之谊,常常帮孟鸢做托。随着孟鸢与郁渊互动,他与郁渊的“邂逅”也频繁起来。郁渊欣赏擅兵之人,安逸便耗了一年时间苦读兵书,勤快请教父亲义父,才撰写好一部讨论用兵之法的长篇大论赠给孟鸢显摆;郁渊喜欢收集兵器,安逸便给孟鸢到古玩市集淘丨宝器;郁渊闹经痛,他便煮好甜药汤令孟鸢捎去…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像烂泥糊不上墙一般,郁渊愣是——波澜不惊。做到这个份上,铁石心肠的人都该软一软了。安逸俩人束手无策,怀疑郁渊是不是铁心削发做姑子。
终还是那句老话,功夫深铁杵针,锲而不舍又一年后终于苦尽甘来!是的,郁渊变了。郁渊尚武,从来与翰林院那些倡导以文治国的儒生话不投机,在郁渊眼里,那群鸟类都是儒生。可不知从何时起粉末倒置,郁渊越发在孟鸢面前作怪了,但弧度太大,安逸常常挨招。郁渊时不时这里痛那里疼的娇嗔,天生丽质只要微微皱眉,便直教人心生怜悯。
一个专属武器是两把铁锤的女人,居然娇嗔…那帮搞玄学的还称之为兴隆之象。
安逸能避则避,避不开就只能认栽。譬如那次,郁渊捆住他,在他面前吃榴莲。这是他跟郁渊第二次闹的矛盾,他发誓断了郁渊的莲道。
到大周十八年,安逸跟郁渊第三次闹矛盾,是一种质变,十分恶劣。郁渊以白水沁研磨不匀为由,强行调其离开翰林院。常日里郁渊欺负他他没话说,但欺负到他“倩倩”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逮住郁渊就训斥了一顿,言辞犀利,也不怕郁渊到太后跟前告状。太后若还袒护郁渊,他发誓连太后一块教育了。
这次他台阶都没留给郁渊,大庭广众之下让郁渊颜面无存。郁渊气得几日没到翰林院念书,倒也没去跟太后那里埋怨。太傅们亦知道此事,只当孩子吵闹,又太后朝务繁忙,所以没有上报。
郁泱更不会管此事,因为…
天道好轮回,终于轮到郁渊有苦无处诉。而过两天后,匈奴便来要人了,这时单于已过花甲,而郁渊正值及笄之年。
第48章逸渊2.0
——“喂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前几日匈奴使者来朝,向我大周提亲,教朝廷好生准备,单于两月后亲自来迎娶公主!”
“荒谬荒谬!单于那么大年纪,给公主当爷爷都觉老。”
“两国和亲求好本是好事,可单于真真老矣。”
“什么求和,我看挑衅才是。单于那么多女儿,若是真心求好也该把他们的公主嫁过来。大周只一个公主,玉叶金柯,他还想要了去,不是抢劫是什么?”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百姓们心急火燎,朝廷更是如坐针毡。大周才太平几年,俨然又有了火药的气息。
安逸翘了课,跑到田里跟丁鹭锄田。翰林院早已对和亲一事长篇大论,各种阴谋之说,剖析得淋漓尽致,在太后和郁泱面前表现出无比的积极和睿智。然而遗憾的是没人能提出到点的计策,侃侃而谈犹如纸上谈兵。安逸蹲在角落听到耳朵起茧,便想来问问丁鹭这股清流。比起高谈阔论,丁鹭要实在得多。
两人锄田锄到了黄昏,天色已经瓦蓝。安逸耐不住性子道:“问你好半天了,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
“还有半亩田,锄完再说。”比起和亲,丁鹭更急于斩除那些野草。
安逸躬了半天的腰,骨头都快折了,闷闷地坐到田埂上,七手八脚地驱赶漫天的蚊子:“明天再锄又不迟。”
“哼,我明天有事。”丁鹭摇头笑笑,自顾自忙起来。等到完事时,天黑得已经分不清草和稻了。
“有什么急事非得今天锄完这些草。”
丁鹭漫不经心:“我明天要去说书呗。”
安逸一脚踹了过去:“去你的。说书那点屁大的事,能让你拖这正经的大事。”
丁鹭:“我明天有事,今天自然要把明天的事做好。如果我明天死了,那我今天是不是得把我娘安置好?”
“乌鸦嘴,瞎说什么?”
丁鹭一如兄父,傍住安逸的肩膀引导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单于子嗣无几,来去已经废了两位不争气的护于,新任护于刚立一年,才九岁。老单于是精明睿智的人,又过了欲盛的年纪,怎会对郁渊那小丫头感兴趣。我猜老单于没几年了,他们急了。”
安逸略有会意:“你的意思…单于是在料理后事了?”
“匈奴的传统,老单于死,阏氏则要嫁给新单于。如今老单于娶了公主,公主以后便会是护于的妻子。试想想,匈奴现今不和亲,他日老单于归西,新单于敢跟大周要人?护于还小,和亲于他们来说有两个极大的好处,公主当了人质嫁过去,我们与匈奴起码二十年内不会开战,而二十年足以让护于长成一个有勇有谋的男人;二来,匈奴若是遭到别国的威胁,我大周的心肝宝贝还在他们草原上,太后能坐视不理吗?如此既制衡了我朝,又得到了保障,何乐不为呢。”丁鹭分析完,似胸有成竹,莫不为意道,“只要让单于知道,郁渊是个腐蚀帝国的祸害,娶了她等于引狼入室,捞不着一丁点好处,不就成了。郁渊可比护于大六岁,还是个剽悍的丫头。女人一剽悍就会有一种现象——阴盛阳衰。”
安逸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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