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也不催促,举起酒坛灌了几口。万充于是眯眼欣赏了一会儿姜三少爷咕隆咕隆上下动着的喉结。他有点想凑过去含住,但他只是静静看着。
最后万充重新仰回脸,远望夜空中微弱的点点星光,深夜微凉的风,吹在发烫的脸上,很舒服,“万府丢了万汉麟的心。”
姜宗孜一口酒呛了出来,醇厚酒香熏得他满脸红。
果然嘛……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姜三少爷暗搓搓又喜滋滋地想:我果然是正的!
有两三只酒坛相继骨碌碌沿屋檐滚下,沿路留下长长的一道道酒渍,和醉人味道。最后嘭嘭碎在地上,四下飞溅。
屋顶上的两人抱在一起吻得火热,完全没有在意那些声响。
有几个被惊醒的丫鬟小厮披着衣服出来看,吓得姜宗孜两条腿紧紧环住了万充。万充揽着姜宗孜转眼转移到了屋脊的另一边。
两人落拓放荡地在屋顶上滚。
夜色月色甚美。
☆、游朋侃
姜宗孜记得,昨晚他是和万充相拥入眠的。
宿醉醒后,头痛欲裂,枕边无人。
姜宗孜的心坎发凉,他神思恍惚了一刹那,听到门外又重复一遍:“游少爷求见。”姜宗孜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自然醒的,而是因迷糊中听见了“游少爷”三个字,于是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的。
“我马上来!”姜宗孜发声,音调嘶哑。
万充端着牡丹纹托盘,推门而入时,见到的,便是姜宗孜咋咋呼呼手忙脚乱穿戴的模样。他皱了皱眉。
“急什么?吃完朝食再去不迟。”万充“当”将托盘搁在紫檀木桌上,清粥和柚子茶的香味一下子钻进姜宗孜的鼻子里。
“要命我腰!带!呢!”姜宗孜对万充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忙活半响,穿戴完毕趿拉着鞋奔入屏风后漱洗去了。
万充淡淡地等在外面。没一会儿,听里头没了动静。万充转到屏风后一看,偏门大开,哪里还有姜三少爷的影子。
万充复端起托盘,跟着去往前堂。
正好见着姜宗孜整个人定在前堂大门口,幻灭质问:“怎么是你?卧槽。
游朋侃狐狸般笑了:“怎么,宗孜不欢迎游大哥吗?”
“哪里哪里。”姜宗孜干干地笑着。
游朋侃沉稳大气地上前,分别对两人作揖:“我今儿个,是代游家,赔罪来了。”
“游大哥这是什么话?”姜宗孜大大方方落座,边优雅地扣了扣脚趾,边呼哧呼哧喝粥,“赔甚么罪?姜游两家,哪用得着这般客套?”姜三少爷正代表姜家,用全身上下在诠释着“不客套”。
“宗孜,听你这么说,我便安心了。”游朋侃深深一笑,唤人呈上两份礼:“些许薄礼,宗孜,可不许跟游大哥客套!”他亲手将两只锦盒一一打开,现出两株金光闪闪雕刻细致的仙法教神树,苍古虬劲的枝干,葳蕤满密的枝叶,玲珑玉桃缀饰其间。
姜宗孜眼睛发亮,啊啊啊卖了可以换套玉骰子!
游朋侃躬身作揖:“姜三少爷,万先生,这些天来,小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此乃我教避祸就福之神树,还望笑纳。”
姜宗孜故作矜持:“游大哥,你也知道。姜家有祖训,子嗣不得入仙法,这神树……”当然姜宗孜明白,仙法教徒送出与本教相关的物什尤其是神树级别的为礼,代表最真挚的心意和最深沉的情意,送了,是不宜往回收的。游朋侃想必也是吃准了这礼数。
游朋侃又狐狸般笑了:“宗孜大可放心,归根到底是寻常祈福的玩意儿收下,有何人会怪罪?再者,万先生大抵无祖训之束吧?”
万先生冷淡“嗯”了一声。
姜宗孜和游朋侃又来回客套了几句,最后,姜宗孜再三言谢故作矜持地将两只锦盒收下了。他脑内盘算着,玉骰子八成会被没收,也就不自找麻烦了。但有了钱买几本珍藏版春宫跟万先生一同钻研下也好啊啊啊!还有那群狐朋狗友提到过的九九龙阳式银雕小人儿也好想要啊啊啊!
万充一脸“你开心就好”,冷淡地收拾收拾姜三少爷吃完风卷残云般的碗碟,端着牡丹纹托盘出去了。
而游朋侃望向万充背影的眼眸里,掩饰住了一抹狡黠的势在必得。
趁万充不在,姜宗孜心痒痒:“游大哥,小律近来身子如何?”
“身子好多了,就是总念叨你……”
姜宗孜喜上眉梢:“当真?”
“骗你做什么?今天本想携他一同来。唉……只是……”游朋侃长长地叹了口气,“昨儿月曜日,轮到小律守坛。今早临出门时,他仍然睡得正酣,便也舍不得唤醒他。”守坛是仙法教的一种静修祈祷仪式,每逢月曜日,教徒们聚在神树后一起打坐,须得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纹丝不动,不吃不喝。大家族照例派出一个嫡子参与。
万充在返回的途中,听见前堂传来姜三少爷的怒吼:“这怎么行!小律身体本就羸弱!前番落水又着凉受惊,他怎么撑得住守坛?”
游朋侃复又长叹一声,暗暗对着门口脸色铁青的万充无奈一笑,再安慰姜宗孜道:“这也是小律该尽的本分,谁也替不得。”
“替不得也守着他。”姜宗孜低头小声嘟囔。
“还有,”游朋侃万分悲恸道,“宗孜,你走后,小律好几天粒米未沾,谁也劝不动啊。”
姜宗孜砸桌:“怎么会这样!”
“所以有件事……”游朋侃露出既为难又不得已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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