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懂了为什么阿宁能够写申请和计划书,这是裘德考当年下过功夫的那种思想,珊瑚公司做过小规模的实验。
这或许也是“终极”被黑圈推崇的原因之一,这个特性太符合黑客的美感了。
没想到我第一次正式接触到它的半开源代码,是以这样一个荒唐的形象。对着黑了的屏幕,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一个月没怎么刮过胡子,头发也乱成一窝。
阿宁看我已经在等计算结果,有些赞叹我的效率,道:“你之前在海南用过的就是这个的低版本吧?其实,‘鱼’和狗,都是有人演示过给你的。”
她这句话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阿宁道:“不要惊讶,我离开沙漠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档案,是工作日记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找到了个有趣的记录——那时候你只有六岁,十万个为什么,问东问西,齐教授觉得有趣就随口解释了,没想到你不光听懂了,还一下记了二十多年。”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段经历,我六岁有过一次严重的医疗事故,那一段的记忆干脆有一块空白区。
不过,不管是海南,还是现在,这东西确实有种熟悉感。
“你是说齐羽?”我边做着手头的工作边道。
“对,看来齐家不按规矩的人一向比较多,现在组里齐家那个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扯远了,其实你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伤仲永’。”阿宁若有所思道,“根据记录,你现在的智商可没有六岁的时候高了……也许是麻 醉品伤到了你的脑子?你可以要求赔偿。”
我没法接话,我的反馈结果回来了。眼前的数据流实在非常惊人,只看到后台的骨架,是无法推测出它会如何进化的,这种情况下想要控制“触手”,只能靠硬砍。
我能做的很有限,这不是我的专长,我擅长织网和收集,根据蛛丝马迹寻出触手的位置,再送给我的“搭档”。
不用看也知道,万千比特洪流的另一侧,是谁在用这种非人的决断力在实施真正“砍”的动作。
这是刀,熟悉又陌生,我感慨万千:我曾经见过它的雏形和不完全的版本,也只有现在的条件,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
那么闷油瓶到底计划这件事多久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学习这样的技术?
我还是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了。
“一个月都在做这样的工作?”我问道。
阿宁点头,道:“本来以为很快可以结束,却比想象中难,靠得住的辅助人员太少了,又没有人会用你的狗。”
我耸耸肩,这在我看来完全没什么难度。莫非小时候的被动学习真的有奇效,我确实听说有七八岁就学大学课程的,也不知道那些孩子长大了是不是还能会?
算起来,我从在黑盟上看到闷油瓶的帖子,到写完这个工具箱,实际只花了不到两年。
这时我看到一条很诡异的参数,它不属于我调用的任何一条命令,我诧异道:“这是什么?”
阿宁摆手道:“我不是专家,不要问我,我只负责不让你乱跑而已。”
那条参数需要解析,看起来非常莫名其妙,我把它算了出来,是系统通知的一个代号,这说明通讯直接来自系统内部。
根据建立信息通讯的规则,这一句可以翻译作系统在询问某个应用有没有空闲,是否完成了手头的工作。
我看着这一条系统消息,心中有了一个可能性。
阿宁看我神色不对,紧张起来,道:“我带你来这里是干活的,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做完,你男人也会很头疼的。”
我骂了一句,问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宁神色暧昧地笑了一下,道:“要不我叫几个监控组的人来跟你说说。”
我想到刚刚来这里时候那几个工作人员诡异的眼神,好像懂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的机房是全程视频监控的吧?”我自言自语道,抬头看到了电子眼。
对着那个镜头,我比了一个口型。
阿宁还在看系统日志,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嗯?”了一声,皱起头:“super wu,虚拟机出问题了,看来你不能继续呆在这工作了,我带你去实际控制台。还是你快收尾了不需要去控制台?”
我道:“需要,我得再看一遍。”
阿宁不疑有他,马上带着我往建筑的其他地方去。
一路上我见到了很多陌生的脸孔,每个人都是身体筋疲力尽而精神亢奋的状态,我猜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看守很严密,关卡多的吓人,根据墙壁材质的变化,我直觉自己已经进到了迷宫的中心——阿宁的通信证权限到头了。
她说需要联系几个负责人,这边她是不能进的,让我自己在防盗门的门口等着。
“运动检测装置,你小心点别乱碰,是真的会死人的。”阿宁指着我道,我点点头。
她走开以后,我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门,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它就直接开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想的是对的,刚刚的系统消息是终极发给我的。老天爷耍了我这么久不是白耍,也算是有好事发生。
不光人心不可测,看来机器的心也不可测。或者说,它仍然是在“学习”?
有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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