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审讯,你不要紧张。这些都是例行的问题。”
“你们应该去问喻江。”林雪迟冷冷地说:“雪眉每个周末都要回家,出事的时候刚好是在周末。他才是最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探员把法医的检验报告拿了出来:“我们已经和喻江教授谈过,法医鉴定你妹妹是在星期五晚上大约八点钟遇害的,喻江教授当时在参加学术会议,有人可以做不在场证明。”
“是么?”林雪迟冷笑:“那他真是够忙的。”
“你妹妹的胃液里面检验出少量z类*,她有说过她睡眠不好吗?”
“她有时候会睡不好,我们俩都有这个问题,从小就有。因为这段时间她在申请博士学位,压力有点大,所以经常失眠,我和她说过可以适当服用助眠类药物。”
“你们经常联系?”
“一个星期会通三次电话。我这几年确实比较忙,刚升任主治医生手术很多。”
探员问:“她最近的行为或者语言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吗?”
林雪迟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难熬:“没有。”
“她信佛,她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投入宗教的?”
“我不记得了。但是很早,”林雪迟舔了舔下嘴唇,“她刚到西雅图的时候不太适应学校的集体生活,有时候被同学欺负,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她可能的确是需要一些其他方法来逃避。我记得她有一天放学回来跟我说,路上一个尼姑送了她一串手链,还念了经,她说她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而且她很喜欢。”
探员点点头:“她不是一时新鲜好奇,这么多年来她仍然保持这份宗教信仰。”
“还有一部分是受到喻江的影响。”林雪迟淡淡道:“喻江自己就是研究宗教人类学的。”
(z类:助眠类药物,获fda批准认证的非处方型助眠药物如艾斯佐匹克隆、扎来普隆、唑吡坦的英文都以z开头,所以统称为z类。)
探员开玩笑:“你在这件事上对喻江教授很生气?你认为他没有保护好你妹妹?”
“他只要不害她就不错了。”林雪迟口气很差:“雪眉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她很信任喻江,她觉得喻江对他很好。但是在我看来一个正常的父亲不会劝自己的孩子过早皈依宗教。我是她亲生哥哥,我希望她的生活有更多的元素,谈恋爱、玩音乐、做运动甚至偶尔泡泡吧开开聚会都可以,更多的和她的同龄人一起,而不是年纪轻轻就吃素念经,像个小老太太!”
探员收敛表情:“所以你认为你养父对于她的教育不正常。”
“他控制了她的信仰,”林雪迟挑眉:“喻江最擅长做这种事情。”
“你这是在指控你的养父?”
“是,”林雪迟哽着嗓子:“你可以觉得我是在说疯话,但这是事实,只有我知道。”
探员同情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疯子:“那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他能控制你妹妹,却没有对你采取同样的手段?”
林雪迟张了张口:“我……之前没有意识到……”
探员只当他受到的打击太大:“林先生,指控是需要有证据的。我知道你妹妹去世对你来说很难接受,我很抱歉。看得出你很疲惫,请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林雪迟喉咙很酸,他红了眼眶。
探员拿出另外一份档案来:“有一件事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十五年前的‘旧金山左小脑事件’,你应该很熟悉吧?”
林雪迟一怔,本来想要摸那封档案的手缩了回来:“我……大概知道。”
“这是fbi历史上一桩很著名的悬案,至今未结,凶手花了八年的时间,陆续杀害了十三个人,然后突然销声匿迹了,整整七年没有再犯案。你妹妹这件案子的情况与前面十三名受害者近乎相同。我们很惊讶,没想到凶手会突然重出江湖。”
林雪迟口干舌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探员深沉地看着他:“十三名受害者都是先被勒死,才被开颅,左小脑受到人工切割,偏离脑桥但没有完全脱离,也就是说那块脑球至少还留在他们的脑袋里。你妹妹和这十三名受害者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左小脑不仅被完全切除,而且凶手把它拿走了,至今我们仍然没有找到遗失的脑球。当然我们还不能判定,这会不会是单纯的模仿案。”
林雪迟明白了他的意思:“凶手为什么要拿掉我妹妹的左小脑?”
探员叹息:“左小脑控制人类的运动神经和肌肉,他拿走了,证明他想要,可能他没有,可能他是运动神经或者肌肉疾病患者,或许只是想要创造新的个人标志。如果是模仿犯罪,那他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模仿者,他要有个人特色。”
“我是外科医生,我知道,这样的开颅手法一定是有临床经验的人做的。”
“我们正在努力往这方面排查。”
探员沉吟,指了指那个档案封面:“但还有一点,从前那十三名受害者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肤色、民族都不一样,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随意选取受害者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林雪迟在他催促的目光中终于拨开了那页封面,第一份档案是一个叫的男人。
探员牢牢盯着他的脸:“你的生父,,作为‘旧金山左小脑’的最后一位受害者,当年他在自己家里被杀,他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脑球还留在脑袋里,你还记得吧?时隔多年,旧案重启,你妹妹首当其冲,仅仅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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