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突然想起吴哲在某次夜聊时说过的一个侦探故事,那个故事的主人说过一句话:“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剩下的那一个无论看上去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他暗笑自己,反正也不可能留在老a了,还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呢。他说:“我想先去看看,谁愿意和我一起?”
“我来。”“我也去。”“带我一个。”一旦有了领头羊,众人踊跃纷纷。
成才点了几个:“我们去瞧瞧,没问题最好。其余的兄弟请不要和我们离太远,到时候视情况决定增援或者再寻机会吧。”
袁朗正在打电话:“导演部吗?我要投诉!”
接线员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人也有今天!凭着过硬的专业素养忍住了笑,他开始记录:“袁队长要投诉什么?”
袁朗的声音隔着电话线都能闻到三丈火气:“演习里救护车不该是中立的吗?这车身上还画着红十字协会的标志呢!凭什么归蓝军旅调配啊!”
接线员彬彬有礼:“您的投诉已收到,请等待导演部给您的回复!”
“你敢挂试试!”袁朗大喊,“让铁路那个混蛋接电话,我和他当面说!”
接线员很有专业素质:“您的投诉已收到,请等待导演部给您的回复!”
啪,电话挂了。
在袁朗近十年的军旅生涯里,参与过或大或小无数演习,也牺牲过那么几回,可从没阵亡得这么冤过。他只是护送27去寻找医护,结果救护车的后门一开,几把枪直挺挺就顶到了脑袋上。
他与27就这么被两个穿着白衣天使制服都掩盖不了满脸精悍武气的士兵拖进了车厢。
看着眼前的侦察一营长,袁朗面无表情:“安排很有老a的风格嘛。”
营长谦虚:“还得向你们多多学习啊。能不能请两位把身上的装备脱下来?”
袁朗顺从地脱掉装备:“你们装备也不比我们差啊,至于跟丐帮似的雁过拔毛吗?”
一个电子营的军官过来拆掉了装备上的电子判定系统。
营长歉意十足:“小江稍微操弄一下,你们在系统里就是阵亡的状态了。真不好意思,实在是我们副营交代了,俘虏老a的性价比太低,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来劫囚,还是直接弄死比较省心。”
袁朗牙都快咬碎了,面上还得挂着笑:“承蒙夸奖”
通往导演部的电话还在不停歇地响,铁路终于接过听筒:“瞎闹什么,快点给我滚过来!”
袁朗叫了辆通勤车,麻溜地光速滚到了导演部:“我要投诉!”
然而无人理会他,导演部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里的视频直播,至少在原画面的基础上局部放大了六七倍,所以画面里一团模糊,大约能看出来是辆救护车。
一个老a装扮的伤员,一瘸一拐地招停了这辆救护车。车停下,司机似乎和伤员说了几句话。伤员拐到车尾,救护车门打开。伤员在看到门后的场景瞬间往车里扔了一样东西,应当是手/榴弹。
这是一个信号,突然从不同方向冲出来无数特种小队,拼命往救护车上扔手/雷。
“轰!”
演习结束。
铁路突然回头问袁朗:“这人是谁?”
画面实在糊得看不清脸,但袁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成才。
他心情复杂地回答:“t师三五三团机步三连的成才。”
铁路仰头想了想:“哦,那个去年被你退回来的士官。”
“我今年还要再退一回!”
铁路招呼中队长去小会议室,并关上会议室的隔音门:“现场的裁判员说指挥部是他先找到的,也是他组织的这次进攻。我觉得不错,你不要就给我吧。”
袁朗脾气糟糕地开启嘲讽:“哟,这会儿不嫌人学历低了?”
铁路因蓝军旅演习失利而略微抑郁的心情,此时又因为袁朗的表情而明朗起来:“一个军校的名额,我还是有办法的。”
袁朗闭上了嘴。
逗完了下属,铁路还是得做思想工作:“其实我看他蛮适合老a,不觉得他那不招人喜欢的样子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吗?
下属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要指望齐桓能接任你,老爷子就这一个独崽,退二线前肯定要想办法把他调去常规部队。”
袁朗:“我不急,再干十年也没问题。”
铁路冷笑:“如果你再不结婚,可没有十年可干了。”只有在催婚这件事上,铁大队长会显出他真实年龄该有的长者风范。
袁朗无语了:“您觉得在这种地方讨论这个话题合适吗?”
“你以为这是私人问题吗?”铁路有些严肃,“这里不是随心所欲的娱乐圈,而是部队。你也不是什么演艺艺术家,而是一个军人。结婚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每个人都必须做的事情,除非你打算把后半辈子都耗在后勤部长这种岗位上。只要你还想更进一步,你就只能选择做一个别人眼里的正常人。因为人们只信任正常人。”
听到这里,袁朗终于若有所觉:“谁要更进一步了,你这铺垫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铁路长叹一口气:“我半个小时前接到电话,陈老心脏病发,虽然抢救过来,但显然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我原以为我能凭一己之力把蓝军旅□□完成后再走。但现在我很担心,失去了陈老的力挺,我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待几年。这次演习暴露得问题太多了,一两年未必练得出来……
“有些话,我只能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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