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人堆儿中间,喝着五颜六色的酒,大着舌头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身边形形色色的朋友笑闹着。
最后一晚单身夜,嗨起来!
年轻人拥抱着旋转着,音乐吵闹着聒噪着,天花板灯光束旋转着,可是桌椅人群也都渐渐开始旋转。我感到了头晕和头痛,神志恍惚,身体渐渐开始不受控制,一阵恐惧笼罩着我。
夺门而出,我忍不住抱着路旁绿化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沈锋,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回家。
我踉跄的冲到了路边,一把拉开路口正在等红灯的出租车的车门,扑到车后座里,人事不知。
而,这之后的故事,是迟宁所不知道的。坐在车里焦急的沈锋,也被这突入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他接到了通知,父亲在狱中心脏病危,正在医院抢救,而他焦急地打车前往时,在等红灯时,夺门而入的是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人,迟宁。
他似乎醉的很厉害,扑到车里之后茫然地看了沈锋一眼,呢喃着沈锋的名字就睡了过去。出租车司机也不知怎么处理,问他该把这个酒鬼怎么办?他只能苦笑着,扶起醉醺醺的人,然后示意司机继续开。
在车上,他睡的不很安稳,吐了沈锋一身,然后复又睡去。下了车,在医院门口,沈锋本想把他送到宾馆里去睡一晚,又怕他身边没有人照顾而他自己又神智不清万一出什么事也没个照应,只能把他抱到了手术室门口,让他睡在自己身边的长椅上。可是塑料的蓝椅子一个一个形状有些硬,他睡的不很安稳。沈锋只能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着,又怕天冷他着凉,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长夜漫漫,手术室门上红色的“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沈锋被这红光映得心中慌乱。
待我渐渐从香甜的梦境中醒来,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肩背腰都痛,可是身边靠着的睡垫坚实的温暖的,连气味都很好闻。本想起床的,却又懒懒的依靠着它迷糊着。
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动,“睡垫”稍稍挪动了一下,坐正了些许,又把我的被子向上扯到脖子处然后掖了掖。
这个动作太熟悉,导致我虽然神智不清但仍旧惊讶着醒来。
“醒了?”
“嗯。”
要不是看清身处的环境,我一定会以为那分离的两年只是我做的一个长长的梦,梦醒后,沈锋笑着的样子依旧那般温柔好看。
身体僵硬着,思维却极速运转。我应该是喝醉了,对,昨晚喝多了想,想要回家,然后是打车来了医院?不对啊,就算打车来医院,那旁边的沈锋是怎么回事?完全想不起来了……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走廊转角处传来人语声。
“嗯就前面,转个弯就是手术室了。”
“谢谢护士。”
然后就是人的疾步声,待到转了弯来到目力可及处,我看到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们沈家人长得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沈锋之外的沈家人,但是我还是直觉感到,这应该是沈锋的叔伯或是沈爸爸和他弟弟。难道,手术室里的,是沈锋的家人?
见到来人,四目相对。
除了起身问好的面容疲惫的沈锋,其余三个人都是愣在当场的。
“二叔。”
没等中年男人回话,那个青年先是抑制不住怒意,冲上前来:
“哥你怎么还和这个贱人在一起?”
我觉得沈锋堂弟嘴里说的“贱人”,好像是指我。
“他他妈配在我大爷的手术室外等吗?”那青年冲上来抓起我的脖领子,眼看着就要动手了,“你给我滚!麻利儿的!”
沈锋惊得连忙探身挡在我身前,一把抓住了堂弟的手腕,反掰着用力好歹把他的手扯开,我因为反作用力也向后踉跄着,身上盖着的外套啪得掉在地上。
“沈原你放手!”沈锋怒道。
“艹!”沈原好似十分惊讶,片刻间怒意更盛,“你他妈还护着这个贱人!”他红着眼睛指着我,瞪着沈锋说,
“你忘了他是怎么害你,怎么害沈家的了?你俩的那些破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你考虑过大爷他怎么见人了吗?谁都不是傻,大爷他本来想忍你们到毕业,高考完让你出国,你他妈还非得和这贱人双宿双飞!要不是因为你非要留下来怎么回和家里断绝关系,大爷他怎么会气的心脏病发?好,你他妈明知道那贱人就是个祸害,你还执迷不悟,那你就跟他互相折磨过去呗!要不是你被他踢了,还因此出了车祸,大爷怎么会把公司的活动资金拿出来救你,公司怎么至于破产,大爷怎么至于进去?要不是因为……”
“够了!”沈锋大吼着,打断了沈原的话。而一旁的沈家二叔也拉过自己失礼的儿子。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的护士。
“家属都小点儿声,这是医院,有什么问题去外面解决。”
然后不管众人,转身回了手术室。
那,那梦,是,真的!
他真的出了车祸……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感觉心痛的要跳出来,在众人面前撕裂着喷涌鲜血。
“沈锋。”
我的声音已经沙哑,再欲开口时,天旋地转,头重脚轻。
眼皮慢慢合上,耳畔的声音渐渐细微远去。
“迟宁,迟宁……大夫!大夫……”
待我再醒来时,正躺在病床上,左手还扎着输液。清晨的微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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