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魂魄的光亮,黯淡下去了不少。
“主子,我们从未好好说过话。”
“是......”崇华轻轻揽过他的头,靠到了自己胸前:“我从未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过话。”
“......”
“我一直都在伤害你......”
“主子是主子。”
“你总是待青岚很好很好,却......”下半句却再也说不出口,崇华苦笑道:“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好好待过你?”
闻乡不说话,眼睛却紧紧闭了起来。
崇华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心里的疼痛骤然放大。
很久很久以前,他站在廊前看到他与青岚亲近的交谈,淡淡的眉眼满是笑意,连那嘴角都是欢快的扬起来的。他从未在他面前笑过。在他面前,总是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偶尔抬头看着他,也是一脸恭顺,不悲不喜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疏离呢?从他答应青岚要走的那一刻,他没由来的惊慌,他魂魄被打上印记后那一脸的痛苦与不甘愿,他逃也似的一瘸一拐走下云梯,这一切的一切,自己还是未曾有悔恨。直到他义无反顾的扯开衣袖,绝望的跳下了敛镜台,他没有来得心痛,与那胸腔内的恐慌告诉他,他后悔了。
从前,总认为他是离不开自己的。对他发怒,打碎茶盅便随手一巴掌或者挥袖将他摔出去,自己看在眼里总觉得泄恨了一样,既然眼中没有自己,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好了。看着他一脸的绝望与不甘,自己竟觉得很安心,心里想着,你反正离不开我的,我才是你主子,哼,不甘愿也得留在我身边。看着他急急坠落返生渊口下的身影,他慌乱了,不是说不离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主子啊......这才想到,自己从来都把他放在低他一等的位子上。
对他做的一切,一点都不公平。
“待来生,你还愿不愿意见我?”他将下颌轻轻的抵在他的头上,轻声问道。
风吹过庭院,吹着粉粉嫩嫩的花瓣轻飞。
“会吧。”半晌,他听见胸前那人淡淡说道。
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翻起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浪。
☆、饕餮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心情有好有坏。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阎罗王望着那抹坐在对面的墨色人影,手朝前在棋盘上放下一枚黑子。
还记得初见天君时,他拔剑相向的指着自己的脖子,一脸肃杀之气,如今......唉,只怕天界众神若看见这幅景象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罢。尊贵的天君竟不顾身份,跑来这阴森森的冥殿与他下棋。
“凡人魂魄如何修复?”崇华淡淡的问道,拿起手边的那杯茶,喝了一口,随即眉头紧皱。他不喜欢喝冥界的茶,总觉得有股子怪味儿。
“天君,天命不可违,何必呢?”阎罗王叹了口气,秀挺的眉轻轻皱起,他的手虚空一晃,凭空多了一本小册子,翻开来,上面记载着各个神仙的命格与劫难。他口里念念有词,不出须臾,书页急速翻动起来,停下来了。他看了看,皱眉:“天君,逆天命的后果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那又如何?”那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纵是灰飞烟灭,那又如何?
阎罗王顿时被这句话噎住,随后叹了口气,多说无益,他愿意用真气延着那凡人的魂魄,自己不过是一介阎王,何须多言?随后收起手中的册子,冷声道:“好吧,我就帮你这次。”
崇华挑起好看的眉,一脸玩味道:“终于肯说了?”
阎罗王尴尬的咳了几声,道:“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危险而已。”他手一挥,两人上空出现了一个灵动的画面,上面是浓浓的黑色烟雾,隐约可见烟雾中藏有一个轮廓,似兽,看不清楚。
“此乃上古凶兽,饕餮,你也应该认得。”他手指朝画面虚空一点,浓浓的黑雾散开来,崇华终于看清了全貌。
一双巨目炯炯有神,鼻梁凸出,头上一双内勾似羊角一样长长的犄角;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嘴唇紧锁,正面盘踞着,青黑色的巨大身躯拱起,上面有着如虎一般的体纹,周身黑云缭绕,一对利爪,像虎爪,两侧一对飞翼。
“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饕餮上古凶兽之一,与它硬拼必死无疑。”他托起下巴,好笑的望着那冰山似的天君,缓缓道:“它的角便是可以用来修补那魂魄,不管是神仙或者凡人,只是它脾气不好,不见得会给你,况且被封印在昆仑山下,你纵是进去了,怕也出不来。”
崇华冷笑,不再言语,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喂喂,这棋还没下完呐。”后面那人喊道。
墨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青灰色的大门前,风中淡淡的声音传来,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嘲笑:“不必再下,你已经输了。”
崇华站在云头,金眸定定望着手上的铜镜,铜镜上精光熠熠,波纹流动,似水一般,不一会儿便显出一个画面来,崇华看罢,冷笑一声,随后驾云而去。
古语有云,餮者,其形阔大,头首前有双犄,得以食之,方可救生魂,肉白骨,得道升仙。
崇华冷冷的望着那个蛰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黑衣男子,身上所穿的粗浅布料衣裳已经破了好几道口子,伤口微微向外渗着血。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里全是凶狠。
“饕餮。”他抬起剑尖,冷冷的指向他:“你选吧,自己给我,还是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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