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曼先生的心情非常好,他找到工作了。虽然不比从前,但做一个民警跟做一个刑警其实大同小异,只要能够为社会尽一分力,再卑微的职位也是高尚的。
沈南秋自然将他夸赞了一番,外加诚心的鼓励。那人还以为是自己以前的影响力发生了作用,然不过是裙带关系而已。这也没什么,最关键的那颗本心,就算去捡垃圾,也抹杀不了他曾经的功勋和英雄的实质。
有这么个令他骄傲的爱人,无疑是上帝赐予他的生命中最大的资本。只是……曼天翔上岗不到半年,发现又怀了孕。这下心理师无理申辩,被当做坏人抓了起来,由气冲冲的老刑警面对面地审讯。
“你什么意思?眼看我就要步上正轨了,又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沈南秋一脸无辜地瞅着他:“我戴了套的啊,这能怪我吗?再说这是缘分,孩子要来,挡也挡不住,既然怀上了,你看怎么办?”
曼天翔几近气结:“还能怎么办?打掉!然后送你去结扎!该死的种猪!”
某人更加冤枉了:“这……不太好吧,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你怀上也不容易,何况肚子里的可是我俩的亲生骨肉啊……不过,你若是这么想,那就尊重你的意愿吧。”
曼天翔心下烦乱,努力挥开从罗成嘴里吐出的那些恶毒的诅咒:他只是把你当作生育的工具。他甩了甩头。然后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生下来。
知道这个消息后,沈南秋自然很高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身为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可我也知道你很为难,如果真的不想要,也就别勉强,我能理解。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其他的并不重要。”
这招欲擒故纵比起苦肉计要高明多了,不过其中的奥妙只有沈南秋懂得。曼天翔听他这么说,再气,心也是软了,当然,并不是因为对方的体谅,他才决定生的。“那就要了吧。但你要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个人,怎么说呢,不好说,”刑警面色复杂,有些忧郁地摇了摇头,“就当我为你多积点阴德好了。”
沈南秋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然而话未说破,不如就让它稳稳当当地过去了。既然没有把柄,又害怕什么?
到了晚上,沈某人大献殷勤,弄得对方□□,□□驱散了所有的不快,只留下了浓浓的温情。
高潮过后,曼天翔望向直直盯着自己的家伙,转作毫不在意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沈南秋一反常态,将他搂过来,亲着他的脸,好像很眷恋似地:“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当然有话对你说,而且很多很多。不过呢,我这个人比较羞涩,而有些话终归是要告诉你的,也许不是这么直接,也许等你没听见,或者睡着了的时候,就脱口而出了。就算你没亲耳听见,但是某天起来,你看见我的脸,就知道我已经说了。”
曼天翔两只眼睛都笑弯了,用手拢住嘴,轻轻咳了一声。等抬起头来,便收到个接踵而至的吻。他在那个吻里,将一切顾虑都放下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苦苦期盼的爱有没有纯粹一些,但此时此刻,颇有些真意……
很快胎儿就有五个月大了,有了两次经验,刑警也没了多少抵触情绪。如今他们一家子过得相当幸福,每天吃完晚饭,就会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散步,大的牵着小的,小的跟着大的,浩浩荡荡,赶集似的。
有时候,不经意地回头一望,他会感到惊诧。那两张脸蛋,透着他和沈南秋的血脉,上面的欢快笑意,是对他这一生最美好的诠释。
“快看啊快看啊,那里有只蝴蝶。”
“哈哈,爸爸,刚才什么跳过去了?”
“那是只蚱蜢。”沈南秋的声音。
“蚱蜢会飞?”
“是啊。”两人笑嘻嘻地,逗乐不停。
在和孩子玩耍的同时,男人不忘转过身拉他一把,搂他一下,跟他聊几句:“风景还不错吧。每天是一样的风景,也是不一样的风景。而我和你,当下是什么心情,几十年后也是什么心情。携手同老,亲爱的,你是否愿意?”
“少他妈贫嘴!”曼天翔很不爽的样子,却透着一股子爽朗甜蜜的气息,“看好脚下的路,小心摔死你!”
又是一阵笑声,咯咯咯的,那是才学会走路的儿子发出来的,听上去天真又无邪。
而与此同时,就在他们脚下那堆杂草里,有几个伪装成坑一样的小孔潜藏在其中。
一个浑身脏乱得看不出原形的男人拖着断腿,咬牙切齿地从墙壁那几个孔里窥视。
在这个狭小的密封空间里,他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粪便的臭味飘荡在鼻间,馊掉的食物爬满了肥蛆。没有光,没有风,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长长的静谧。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只有无限期关在这里的困兽用失声的音带哀嚎不止。
然而突然有一天起,他从噩梦中醒来时,却听见了嗡嗡的欢声笑语,孩子的笑声,情侣的示爱,此起彼伏,若隐若现。他像找到了一线生机饥渴无比地靠了过去,他内心的贪婪在一瞬达到了顶点。但是几秒的兴奋过后,便是彻彻底底地面无血色。
因为他听见的正是仇人的声音,他曾在脑海里一遍遍想象出的也是仇人幸福出游的情景。他突然想起那张纸条:你知道什么才是你的结局?就是这个时候,他明白了它的用意。沈南秋对他的惩罚远远不止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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