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嫂边吃边啧啧称奇。谈到烹饪,周槐那双黯淡的眼睛似乎迅速被点亮了,似乎对于烹饪也有对于cd那样的挚爱:“这是肥羊的腿肚子肉,只要是动物,都是后退那一截最好吃,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比不上。”
胡嫂咯咯地笑道:“原来小周还是个美食家呀!”
一顿饭吃得人浑身发热、神清气爽。胡嫂和郑树棠没有我这么厚的脸皮,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请缨去洗碗。周槐却摆了摆手让他们别碰,自己收拾去了。
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周槐洗完碗就出来放cd。这次是十足十的重金属乐,我草草听了一会儿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便拉着司暮告辞了。
在走廊上我终于缓了过来,觉得耳膜也得救了。想到刚才的美味,忍不住继续对周槐的烹饪手艺赞不绝口,司暮却打断了我的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我打了个哈哈道:“周槐会做饭确实挺奇怪的,不,做得这么好挺惊悚的。”cd怪人啊cd怪人。
司暮却一针见血道:“看周槐的样子,应该是非常喜欢肉食的一个人。一个如此偏执只喜欢后腿肉的人,应该经常吃肉买肉才对,他也知道肉类放置久了味道会大打折扣。可这羊肉吃起来并不新鲜,好像还有腌过,保存了很久的样子。那么在他放置这块肉的期间,他吃什么肉?”
我也觉得奇怪了。是啊,忘了司暮也是一位烹饪专家。
烹饪专家(二)
“疼死了……”切菜走神想问题的后果就是我的手指被切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我四处找了一圈,猛地想起我好像没有买创可贴或者绷带,只是买了点感冒药备用。我看了看时间,大概司暮还在睡觉,就出门想去找郑树棠借一点创可贴之类的。
郑树棠家的门和周槐家的门是遥遥相对的,就像我和老王家门一样。我敲着406的门,忽然听见405里周槐又在放歌,难得是古典音乐,还是木匠兄妹经典的《yere(昨日重现)》,这首歌我简直是百听不厌,有点陶醉起来。
“林枫,你找我?怎么愣着不动了?喂喂?”郑树棠叫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忙跟他说明来意。
借到了创可贴,405刚好曲毕,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周槐也没有放其他歌曲。我有点惋惜,考虑下次是不是也该买张cd来听。
我谢了郑树棠就往家里走,经过楼道口的时候还碰见了一个美女,一个很“新潮”的美女。不过这位美女没有如何地目中无人,而是挂着一脸令人舒心的微笑:“这位老师,我想问一下405的周槐是不是这栋楼的住户?请问我该往哪边走?”
听她甜甜的嗓音,我顿时有些发愣发酥,口齿不清、手忙脚乱地应答并且指明了方向,又在美女甜甜的道谢中红了脸。
被美女搭话的幸福感冲散了脑细胞,以至于我进了家门才反应过来:她是去找周槐?!等等,怎么是周槐?!不是找司暮也不是找郑树棠?!而是找那个阴郁又自闭,而且其貌不扬性格古怪的周槐吗?!
我不知道为谁叹了口气,周槐再古怪也掩盖不了他有钱,奔着他的钱去的美女估计都可以排队领号了,哪像我这种人,平凡没钱还容易害羞,姑娘们对我最多发张好人卡打发掉就不错了。
我继续切菜煮饭,这时候门外居然又传来隐约的歌声,还是那首《昨日重现》,大概从那个美女进门之后就开始放,优雅、低调、婉约却又不失大气,果然很讨女孩子的欢心。
那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想着,我拧开火烧菜汤,继而切起解冻的肉来。肉是一周前买的,据摊贩说还是牛脊肉之类的,还忽悠了我二十多块钱,想来就有点心痛。可是哪个人不爱吃肉?我这个人对牛肉有着疯狂的热爱,花这些钱吃一顿可口晚餐也未尝不可。
一九九八年的电视机,彩电倒是彩色了,就是信号实在差得可以,经常出现雪花点或者马赛克,甚至搜不到台。比起这样备受折磨的新闻播报我更喜欢看报纸,最近外头风雪肆虐,越发冷起来,我都懒得下楼拿报纸,想必我的报箱已经快被撑爆了吧。
司暮则仿佛完全抵御这样的寒冷,每天傍晚入夜最冷的那个时候他都会下楼去转转,对于这种颠倒黑白的生活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胡嫂要上夜班,怕小艾一个人在家出事情,前几天就把小艾托付给了我。我心中一阵感动,这说明胡嫂真的非常信任我,不然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非亲非故的邻居呢?
胡嫂是市一院急诊科的护士长,断断续续地值夜班,小艾此时总算是有个伴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晚上也有了不再寂寞的理由,即使我为此要睡沙发。
我看了看钟,快到八点半了,就起身收拾乱七八糟的客厅,开暖气什么的。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小艾就在外面敲门,恰好屋内也是暖气十足的时候。
小艾是个非常特别的孩子,她懂得很多道理,非常早熟,在五岁这个年纪却老成得像十五岁的孩子,不过这也是我和她合拍的原因之一,要是小艾只会咿咿呀呀玩玩具的话我也拿这种小孩子没办法。
“林枫哥哥,今天司暮哥哥没来陪你啊?”小艾一进门就盯着鞋垫,“嗯,没有司暮哥哥的鞋子。”
我一听脸上莫名其妙有点烧,搞得像司暮经常来一样,就欲盖弥彰道:“那家伙只是偶尔来给我做饭罢了。”小艾露出坏笑:“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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