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血太过黏稠?这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血,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清楚,如何解释都是死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我双手颤抖着拾起菜刀,放在水底下冲洗。热水将血渍冲掉了,混合着水泛起的是刺目的鲜红。
这种东西多少令人不爽,不,简直是恐惧。我三两下冲掉垢渍,再用洗碗布将刀面擦拭干净,重新挂回了刀架子上。幸好小艾已经睡下了,不然此时她不被伤到也要被吓到。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另一个不合理之处,冷汗一下子窜上来。厨房的窗子是开着没错,今夜的风也挺猛烈,但是不至于把一把这么重的菜刀都给刮下来,那得赶上飓风了。我一半为了保险起见一半也顺从那不可名状的寒意,把窗户关严实。好像……没什么了。我一点点退回沙发。
倦意准时来拜访我,虽然我很奇怪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但终究抗不过沉重不堪的眼皮,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今夜奇怪的、异样并且细微的动静自然而然被我忽略了。
一直到夜半时分,我被震耳欲聋的cd声给吵醒,歌曲的内容还是《昨日重现》,声音开得绝对很大,我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耳朵还有点受不了。周槐那小子是想震聋自己吧!?我一肚子火地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眼眶,骂人的话就挂在嘴边,如果不是小艾在睡觉,我早就骂出来了。
等等,小艾?!我忽然一阵激灵,看向卧室的眼神有点奇怪,这么大的声音,小艾怎么可能听不见?我的其他邻居们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他们都聋了吗?还是只有我听得见这个声音?!我迫切地希望有人这时候大骂几句,但事实上一直等到歌声尽余音完,还是没有其他的声音,四楼一片死寂。
烹饪专家(三)
我有点坐不住了,起床气也被消磨掉,心中一直有一种无形的奇怪yù_wàng拼命拉扯和催促我出门去看一看。我甚至开始解开睡衣的扣子,身子似乎不受大脑的控制,换我白天出门的那套衣服。
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的我都要理智和冷静,但也比任何时候的我疯狂和陌生。我给小艾留了纸条,放在她的枕边,告诉她我要出去一会儿,没看见我不要慌,甚至我给每个字都主了拼音。我给她开了客厅的灯,也是让她感受到光不要害怕。然后我带上钥匙,轻轻掩上门。
世界被浓稠的黑色渲染殆尽,我咳嗽两声,声控灯闪烁了几下,但除了光芒比较暗淡,这盏灯并没有熄灭。照理来说鹅黄色的灯光适合营造柔和的气氛,可这盏灯的灯光反而有点莫名其妙的僵硬,但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对。
我整个人不明所以地伫立在我家门前,就像一个雕像。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像疯了一样站在这里,似乎是因为那阵歌声?难道听《昨日重现》会听得人丧失心智?开玩笑的吧。
冷风一下子把我给吹醒了,我怔在原地,刚才的我太过于冷静,简直是冷酷,像自己又不像自己。我就这样把其他人托付给我的一个五岁小女孩一个人放在家里?这根本不是我该做出的事情。
“吱嘎吱嘎——”死寂的夜晚忽然传来刺耳的开门声,是的,我捂紧心口,那里正跳动得厉害,是405!周槐家的门开了!我全身都紧绷起来,说不清地紧张,但此时这个情况也躲不开,只能紧盯着那道缓缓开启的门。
接着,我看见周槐满手是血地走出来,不仅仅是手,还有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什么东西,也沾满了血,灯光太暗我看不清楚。我的声带一下子不受控制地震动,发出惊叫的声音,声控灯不看重负地又闪了两下。此时的我就像在鬼片里一样,而我对面就是一个杀人狂!
周槐那毫无波澜的目光猛地投向我,眼神忧郁迷离得一如既往:“林枫,你也睡不着吗?正好我宰了两只鸡,你陪我下楼把这些不要的部位丢掉,说实话一个人下去我还有点怕。”
我才看清他手里提着两个满是血污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鸡头鸡屁股之类的。“……吓死我了,原来是杀鸡啊。”我一边打着哈哈,心总算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说实话,我对周槐的印象只停留在做饭很好吃cd很多钱也很多的层面上,两个人像这样独处还是第一次。楼外很冷,周槐把两个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嘴唇近乎苍白,毫无血色:“大晚上的在外面晃悠,你失眠啊?”
我尴尬地搓着手,心说还不是你的音乐把我轰起来的:“啊哈哈……睡不着,确实睡不着,刚想出来转两圈,就看见你一手血走出来,大晚上的把我吓了一跳……啊?你这么晚还杀鸡呢?”
周槐阴着一张脸,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继续的:“我在做夜宵。”
上楼梯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周槐忽然问我道:“来我家吗?吃夜宵。”也许他提出的这个邀请完全是出于礼貌。但我的脸皮在蹭饭这一方面已经比城墙还要厚,我本来想回家,至少要把司暮那只夜猫子捉下来陪我聊会儿天,既然他这么说我正好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啊,对了!”我等到周槐把钥匙插进锁孔才想起来,“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个姑娘,啊不对,有位女士找你,我现在去你家会不会打扰了?”反正就在405,我也不是很担心小艾,她很成熟也很乖巧,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就怕……眼前的这位不方便。
这位邻居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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