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看到颜立可似乎晃了一下,身体一滞,然后又没停顿地向前飞奔出去。
空气里渐渐泛起一丝血腥味来。
楚默眯了眯眼睛,盯着颜立可又开了几枪。
众人渐渐要跑出森林,颜立可的背影也越来越淡,直到耳边的水流声渐响,众人跑到一处凹下的山谷边沿时,忽然听到嘭地一声响,接着又是水流呼啦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摔进了山涧里。楚默带头跑到山谷边沿,向下看了看,一片漆黑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队长,怎么办?”
楚默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想到颜立可最后踉跄的脚步和鼻息间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他低头又看向眼下湍急的河流,沉默半晌后终于收回眼来,“走吧,他活不了了。”
众人看了看山下阴暗冰冷的河水,想到颜立可受伤的确不轻,跳了河更是加重伤势,铁定活不成了,于是便不再多说,随着楚默转身离开了山谷。
冷夜寂寂,湍急的河流声在黑夜里更加响亮,水流蜿蜒向下,伸向山谷深处,越往山下越是黑暗,连月光也照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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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渐渐明亮,沉寂许久的森林也逐渐有了生气,山谷下游的村落里升起第一股白烟,鸡鸣声打破了静谧的清晨。村子里的男人们习惯一大早上去狩猎,延续了几十年的习俗至今保留着。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就见一个男人拿着猎枪,背个大布包高高兴兴地往山谷上走。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对血腥味道最是敏感,所以他还没走到河沿便蓦地顿住脚步,小心地嗅了嗅鼻子。
不错,是血味。
心里忽然一喜,男人高兴地把布袋子扯下来,这一大早上真好运,还没打猎呢,猎物就自动送上门了。血味这么大,应该至少是个狍子那么大的家伙吧,嘿嘿嘿……
水流声渐渐大了,男人兴高采烈地过去,等走近了却猛地僵硬住。
一滩血水里,一个少年趴伏在河边,一动不动地像个尸体。
男人吓了一大跳,呆愣了一会儿赶忙跑过去。
“喂……”
小心把人抱起来,男人轻轻扳过少年的身子,这不看还好,看清了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傻了。
呃……好漂亮……哎?不会是神仙吧?唔,神仙会流血么……
挠挠头,男人探了下他的鼻子,还好,有呼吸。赶忙把人抱起来,猎枪干脆一扔,抱紧了人就往村子里冲。
怀里的人像是感到疼了,估计是被自己颠醒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这一睁眼更是让他脸红心跳,慌得他赶忙垂下脑袋,憋足了气冲得更猛。
可说话还是磕磕巴巴的了。
“那……那个,你、你等一下哈,”男人说着,脚步一点没停,“我带你去找宁大夫,我们村的神医哦,肯定治得好你,你挺住啊!”
少年慢慢睁大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呆滞无神,像是极为疲惫似的,沉默着呆呆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好像看到他在流泪,只是泪水淌下来,少年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看得他很是纳闷。直到快到宁大夫家门口了,少年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直愣愣盯着自己看,男人被看得一抖,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那个……快到了哈,你、你等一下……”
少年像是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一脸惊讶似的,不确定地开口,声音虽虚弱却也十分低柔好听,“你是……”少年瞪大了眼睛,呼吸像是凝滞了一下,“你是顾飞?”
顾飞一愣,脚步停了,眨眨眼睛,“哎?你咋认识我?”
少年墨润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转动着,像是说不出话,半晌都愣愣看着他。
顾飞被瞧得脸都要发烧了,刚要挣扎着说两句话,忽然听远方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顾飞?你不是去打猎了么?”
顾飞抬头一看,立刻笑起来,忙抱着少年跑过去,“宁哥宁哥,快救他,我在山涧边儿上发现的!”
宁谋低头看了看那少年,少年也正怔怔看他,宁谋隐约觉得那眼神有些熟悉似的,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这孩子身上伤势颇重,他也不多想了,转身推开身后的门,也不过问少年身份,点头便让顾飞抱着人进屋。
“进来吧,我给他看看。”
顾飞高兴地走进屋子,嘿嘿笑道,“你放心啊,宁大夫医术很好的,肯定能治好你的伤,放心哈!”
可少年一直沉默不语,先前那惊愣的表情也消散了,只静静看着他们。过了很久,直到宁谋走进来给他脱身上的血衣,少年终于动了动,黑润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嘴角带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来,“谢谢你们,”少年虚弱地慢慢闭上眼睛,低低说道,“我叫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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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小村庄,在这山谷谷底存在了几十年了,村民大多自给自足,也很少有出谷去城里谋生的年轻人,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挺像个世外桃源的。村民大多很热情,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地人一点也不抗拒,反倒很热情地送来不少自家祖传的疗伤圣药什么的。所以颜立可在这个村子里呆了将近一个月,身上的伤几乎就要痊愈了。
宁谋医术很好,人虽稍微冷淡些,但好在顾飞这个人挺活络的,三十多的人了看着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开朗阳光,像个大男孩儿。颜立可被他二人悉心照顾了一个月,这天总算可以下地走走了。
谷底空气还是很好的,主要阳光很暖和,坐在河边晒晒太阳也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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