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老鼠疯狂大叫起来,黑亮的眼球滴溜溜的转,颇具灵性,“咦?还不闭嘴,把你丢到粪坑去。”老鼠竟还老实的停住了口,两爪子还捂住了嘴,乌溜大眼瞪着,林清奇怪,但不多想,再次甩了甩,便把它吊起来,不理会了。
林清拿起油灯,她要去旁屋。
那是安置灵堂的屋子,她每天都会给父母烧香,仿佛这样才能更接近他们。二老的灵位相互依偎,好好的放在台上,贡品虽然简单,但很是干净。
“父亲,娘亲,孩儿来看你们了。”林清点起三柱香,恭敬的拜了拜,虔诚的插好,又擦拭了一遍贡台,后静静的跪在蒲团上,面带微笑。
“父亲,娘亲,我的身手又有进步了,今天我射杀了一条大蟒蛇哦,孩儿厉害吧。””孩儿长大了,你们不用担心。”“今天的狩猎非常成功,我们的收获很丰盛呢,野猪,梅花鹿,野鸡……”
每一天,少女都会跟双亲说说话,报平安,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无助与悲伤。
忽然,屋外传来声音“大姐头,庆会快开始了,你快来啊。”“清姐姐,就等你呢!”伟哥和几个小屁孩在外面使劲的喊,巴拉着眼睛盯着门口。
“伟哥,我们给清姐姐个惊喜好不好啊。”一个小屁孩提议道,“嗯?”伟哥不明,“嘻嘻”几个小孩相视一笑,拉着伟哥咬起耳朵来。
“你们再喊,门都要破了。”林清拉开门,手上还抓着东西,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四下寂静,村里人都去庆会了,夜风袭来,引起一阵寒意。
突然,忽轻忽重的脚踏声响起,粗重的喘息仿佛就在耳旁,一道三丈高巨大的阴影正东倒西歪的靠近,林清翻翻眼皮,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暗自动作。想要吓我,没门!
那暗中的人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被吓住了,高兴着,点了点她的肩头,设想她的表情。
林清的身体僵硬的转过来,灯笼在底下一照,却衬得面孔特为恐怖,不出所料。
“啊!”“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不过有一声更为响亮,那是由不同的声音组成的,而林清自己发出的惨叫,不过是为了烘托气氛。
吧啦啦,他们伪装成的魔鬼顿时解体,露出来真面容,伟哥和几个小屁孩抱团,颤巍巍的举起灯笼。
霎时,脸色由白变红再变青,“蛇血,萝卜叶?”简单的道具组成,这高超的扮鬼技术让人绝望。
至于嘛,她不过是把蛇血往眼睛和脸上抹了抹,嘴里含着一片萝卜叶,再翻白眼嘛。
”哼,想要吓我,等下辈子吧。”林清嚼了嚼口中的萝卜叶,擦了擦脸“走吧。”迈步离开。
“哦!”几个互相郁闷的看了看,连忙追上。
“清姐姐,你怎么还带东西来了,交给我们吧。”小屁孩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盛大的篝火由木头推积,腾腾的火龙盘旋而起,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这片天地。
无论男女老少,都高兴的围着篝火起舞,这是一种祭祀,也是一种赞颂,对大自然崇敬的表达。
本来这半年一次的盛会是为狩猎而庆祝的,却突然的把自己也掺和进去了,林清知道这盛会是有多么的重要。
“来来来,清姐姐,跟我来”小丫头拉着林清的手,跑向一间屋子,“这是要干什么?”林清看着一推瓶瓶罐罐,各种衣服,“这是要给你打扮,来,好好坐着”,几位大娘一齐动手,很快,盛装打扮的林清就新鲜出炉了。
“呀,看看,我们的小清多么漂亮。”大娘惊喜,看着眼前的美女。推搡着她来到一面镜子前。
大红衣袍穿在身上,腰配吉祥饰物,长发已被放下齐到腰处,俏脸粉红,明眸含羞,打扮得极好,但偏偏几根鸡毛插在头上破坏了美好。
林清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不是自己了,“怎么像是那种羞答答的女人一样。”郁闷的嘀咕着,“这鸡毛插在头上还不被笑话死,我不插。”说着,就把那些难看的鸡毛通通拔下,“这样就可以了,谢谢大娘。”林清甜甜笑道,“你这孩子,奈你不得,快去吧。”几位大娘哭笑不得。
林清被几个小孩带到外面,看着那盛大的舞蹈,愣神之际,身体被人推了一把,而那围成一圈的队伍似有所感,豁开了一道口,林清就这么撞入队伍之中,与那灼热的火龙作伴。
再次手拉手跳成一圈,林清不明所以,“大姐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你的成人礼。”队伍中的伟哥出声,大眼盯着不一样的林清出奇,他们平日看到的林清都是大大咧咧的形象,哪有今天这么淑女。
“嘿,大伟,别发呆了”,旁边青年发声,嗤嗤笑道“看上大姐头了,那你就得准备当好妻管严了。”
伟哥窘迫,怒瞪“说啥呢!”“大姐头真漂亮。”
成人礼,是由家中大人为达到年龄的孩子举办的,算来,林清已经达到年龄了。
“小清,我们来代替你的父母为你举办成年礼”年迈的村长和蔼的说道,“好好过吧。”大伙一起欢呼起来。
林清看着他们,眼眶微微发红,哽咽着“谢谢大家,林清无以回报。”难怪他们如此一致,林清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了,终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我们都是一家人,傻孩子。”
自从她父母死后,村里人对她非常照顾,生怕她会想不开,关心开导,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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