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h市陪我爷爷奶奶。”楚泉眼前浮现出关千越在酒店楼下张望的身影,突然心疼了,低声道:“对不起,忘跟你说了,害你白跑一趟。”
所以说有些事情啊,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比如不愿承认的爱情。
“可是你不是答应和我去泡温泉吗……”关千越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咳了两声:“那行吧,你好好陪老人,到家里和我视频,我想看看你。另外我和你爷爷也挺聊得来的。”
“好。”开始登机了,楚泉单手把围巾绕了两圈,说道:“你朋友们应该还没散吧,不回去接着玩吗?”
“没什么好玩的,又输钱。”关千越吩咐司机往半山别墅开,对楚泉说:“刚才他们叫了几个男孩,有一个跟你长得挺像的。”
“是吗。”楚泉慢慢走过廊桥,夜色中机翼像是一把割喉的尖刀,随着他的靠近,更深地切入皮肉。
关千越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接着用一种轻缓、郑重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叫他的名字:“楚泉,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深蓝的天幕上点缀着几颗星,光芒暗淡,却不曾停止闪烁。楚泉停下脚步凝望了一会,答应道:“好。”
飞机准点到达,楚泉拦了一辆出租回到爷爷奶奶家。时间已经挺晚了,幸好老两口还没睡,看见楚泉回来,他奶奶激动得直淌眼泪。爷爷楚辉高兴地数落他:“这孩子,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你不知道我一激动血压就高啊。”
“我错了,下次一定提前跟您说。”楚泉笑着做自我批评,见客厅里堆着几箱补品,知道楚汉林前段时间回来过,但两位老人不提,他也就假装没看见。
当晚楚泉吃了奶奶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心满意足地睡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陪楚辉去公园遛鸟。楚辉养了只八哥,平时闲着没事就教它说话,但八哥翻来覆去就会那么几句,说的最多的是“今天吃什么”。
楚辉和平时相熟的几个老哥在公园里碰了头,把鸟笼挂在树枝上,解开黑布,鸟儿们便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楚泉和几位老人问了声好,他爷爷得意地介绍:“我孙子!”
那些老人也不知道楚泉是明星,简单问了他几句就聊起了他们日常的话题。楚泉退到一边,掏出手机拍下了他爷爷指点江山的样子。
耳边回荡着或清脆或婉转的鸟鸣,楚泉坐在公园长椅上,觉得一切都亲切极了。这是他的家乡,尽管地理位置不好,缺乏历史文化底蕴,发展相对较慢,但它总有一隅能够安抚躁动的灵魂。
其实想叫关千越也来这看看,他应该会站在笼子前跟鸟儿比谁声音大。楚泉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紧接着又想起那句“回去谈谈”,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感受到的东西,关千越也一定感受到了,也许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排蚂蚁举着食物从楚泉脚边爬过,他下意识地抬头看,淡青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楚泉自言自语:“总得准一次吧?”
他在家住了五天,期间跟关千越断断续续地在微信上联系,聊些“吃饭了吗,吃的什么”、“爷爷奶奶身体怎么样”这类家常的话题。第五天关千越发了视频请求过来,跟楚泉的爷爷奶奶聊了一阵。关千越为跟二老套近乎,故意模仿h市的口音,把这头的三个人逗得捧腹大笑。
视频挂掉前,关千越压低声音对他说:“泉宝儿,你快点回来吧。”
心脏像是被羽毛温柔地扫过,又痒又酸胀。楚泉活了二十多年,没做过几件冲动的事,但当他站在h市的航站楼外,突然又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飞机在凌晨两点降落s市,楚泉困得睁不开眼,回到家倒头就睡。
没多久听见手机在一旁嗡嗡地震动,他不想动弹,只等着对方耐心耗尽挂电话,谁知电话响了五六分钟还不停,楚泉烦躁地“啊”了一声,按下接听,那边传来陈玲急切的尖叫:“出大事了!”
楚泉猛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陈玲激动得语无伦次,每句话都像一个重锤:“你去看微博热搜!炸了锅都!你你你……又不是刚出道的新人,怎么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怎么会让人拍到!广雅也是的,两个小时了还压不下去!”
楚泉挂了电话点进微博,看见自己的名字醒目地挂在头条,关千越的名字紧随其后,“包养”两个字极其刺眼。
最先爆料的账号隶属于一家小报,先是说某c姓明星如何如何,并未点名道姓,描述却直指楚泉。楚泉的粉丝自然不干,两边掐起来,爆料人便“放了实锤”。
这一切做的异常熟练,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指使。爆料者用词恶毒,形容楚泉不择手段求上位,又说关千越作风yín_luàn人品差。文章从心灯之夜关千越拍下楚泉的衬衫写起,直到投资《暗夜》让他演男主角,中间掺杂了不少楚泉欺负新人、打压同行的黑料。而他提到的一些名字,楚泉甚至根本没印象。
文章反复提到“包养”、“潜规则”、“仗势欺人”,迅速占领道德高地,甚至还声明自己不是歧视同性恋,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种毫无下限的行为。
短短一个小时,文章的转发已经几万,楚泉的私信箱里充满了污言秽语。
寒气一个劲地往身体里钻,楚泉冰凉的手指一张张滑过那些偷拍的照片,最后停在那段不长的录音上。
“有什么信不信的,”关千越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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