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家里人一口一个“绒绒”、“二绒”亲昵地叫着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后来开始上学了,这个名字就经常被同学用来调戏,小孩子不高兴了,闹着吵着非要改名,大家只得改叫“顾嵘”。
后来顾家又添了个老三,老爷子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有个顾嵘了,那老三就叫顾峥好了,顾峥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以前郁裴还奇怪过为什么感觉顾峥和他二哥的名字取反了,后来了解后才知道这里面竟然有这样一个典故。
不过既然顾二都改了名了,怎么现在又忽然愿意把名字改回去了呢?郁裴觉得奇怪,就问顾峥:“那顾二哥怎么又愿意改名了呢?”
“我二哥太倒霉了呗。”顾峥满不在乎地说,“听说前不久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头摔破了好大一个豁口,腿也跌瘸了,这才又愿意把名字改回来的。”
顾峥说完就跑了,跑到一半被顾父发现,喊着:“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顾大哥在后面劝着架,三人鸡飞狗跳地离开了化妆室附近,郁裴看着他们一家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些淡淡地艳羡,如果郁父不那么花心,宁静兰又不那么偏执,或许他们家也会是幸福的一家的吧……
“在想什么?”洛长洲开口,打断郁裴的思绪。
郁裴一愣,回过神来后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想这些没用,他所作的设想最终也只会是设想,就随意寻了个理由说:“嗯……我在想顾二哥。”
谁知这个理由不知道戳到了洛长洲的哪根神经,他挑了下眉梢,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眼神分明在说:“你居然不想我在想别的男人?”
郁裴只得仔细回忆了下他和顾二以前的过往,事实上,顾家有着一群兄弟姐妹,但他只和顾峥一个人相熟,和顾大哥,顾二哥都只称得上是认识而已,甚至都不像顾峥和郁卿那样关系不错。
在他的记忆中,顾大哥一直是个爽朗可靠的人,他比郁卿还要大一点,非常幽默风趣,不过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顾大哥也不可能有多少时间和他相处,所以即使顾大哥是个脾气脾气很好的人,郁裴也和他不怎么熟悉,反倒是脾气很不好的顾二哥和他说过好多次话。
而让郁裴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顾峥有一次过生日,他去顾家过顾峥生日时在后花园遇到了顾二哥。
想到这里,郁裴发现,顾二哥和洛长洲还有些像呢,他们两个好像都喜欢种花,他那时遇到顾二哥时他就在种花,他走过去乖巧地和顾二哥打了招呼,顾二哥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后就没再继续和他说话了。
郁裴发现顾二哥对自己不太热情,看上去也阴冷冷的,就不敢继续去打扰他,转身就想走,一边走一边剥了颗糖准备放进自己嘴里时,顾二却忽然叫住了他,问他还有没有糖了,给他吃一颗。
郁裴当时就只剩下一颗糖了,但他还是把那颗糖给了顾二。
顾二吃了他的糖后,就走到他面前蹲下,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对他说作为吃他糖的回报,他刚刚给他看了下面相,告诉郁裴他不合适和女人待在一块,他要是继续和女人待在一块,他会倒大霉的。
郁裴当时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就觉得一脸严肃的顾二看上去很恐怖,“哇”地一声就哭着跑开了。
这件事给郁裴留下了不小的童年阴影,所以他对顾二哥的印象特别深,但是现在想来,他却忽然觉得顾二哥说的好准啊。
于是郁裴告诉洛长洲:“顾二哥以前给我算过命呢,他说我不适合和女人待在一块。”
洛长洲却不太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问郁裴:“顾二哥给你算命的时候,他多大?”
“嗯……”郁裴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七八岁左右的样子吧。”
洛长洲:“……”
洛长洲低头,看着郁裴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地对郁裴说:“……我觉得,顾二哥当时可能就是想骗你的糖吃。”
郁裴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道:“不会吧,可他说得很准啊,顾爷爷也特别会算命呢。”
洛长洲见郁裴不信,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郁裴的头。
而跑远了顾峥仗着自己年轻力壮,不一会就把顾父和顾大哥甩开了,他跑了小半个牧场,最后停下时在婚礼长桌附近发现了顾二,于是他大叫一声:“二哥!”
顾峥这声“二哥”把正在吃甜点的顾二吓了一跳,等他发现喊他的人是顾峥后就蹙起了眉,骂顾峥道:“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
“绒绒哥,你怎么在吃甜点?”顾峥走到顾二身边,伸头看了眼顾二手上的东西,很诧异道,“你不是在减肥吗?”
“什么减肥?我是在养生,今天是郁大哥结婚的日子,吃一顿没关系。”顾二双眉拧得更紧,为自己偷吃甜点的事寻找借口,顺便转移话题,“还有要我说多少次,不准叫我绒绒哥,再喊我要打你了。”
顾峥一点也不怕自己这个二哥,听到他不咸不淡地威胁后怂了怂肩,摊手道:“那你打吧,我昨天没洗澡。”
“你真恶心!”顾二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拿着甜点跳了几步,离顾峥远远的,“你居然不天天洗澡!”
“喂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这样说我。”顾峥就知道他这个有洁癖的二哥受不了,“再说现在快冬天了啊,天又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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