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的臭小子,以前见谁都不会主动上去打招呼,”程锡小声嘀咕,“你今晚想留在这吗?”
两个单身男性独处,偏偏之前还有过渊源,程锡的“留”,意味深长。
“你好好休息,”徐至并非读不懂程锡话里的意思,“那多的一杯酒,是我的错,你也讨回来了。”
他挨的那顿咬和痛,应该能抵得上程锡的一醉。
“你总是想着如何能够两清,将关系撇个干净,”程锡大步走过来,咬牙切齿道,“我喝是我想陪你喝,我给你的任何东西都是我想给,不是想从你这谋求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还是不懂呢?”
他来势汹汹,徐至未见动摇,他站得笔挺,直到程锡很快凑过来,像是要贴到他的身上,才往后挪了一步。
这样的剖白,竟然也不能让他露出淡漠以外的神情。
徐至就是一块怎么敲也不见裂痕的冰。
他捂了这么多年,连心的一角也看不明晰。
程锡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嘴唇,我给你找点药涂吧。”
他们没再去管那杯热烫的水。徐至坐到客厅,程锡提了药箱过来,在收纳整齐的箱子里找外用药。
“安安,有多大了?”
“五岁半,”程锡挑眉看他,找到合适的药来,拆了查看说明书,“怎么说呢,他是我收养的孩子。”
“嗯,他跟你确实不太像。”他很快地接受,也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猜测。
他们虽然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徐至觉得程锡不会单单养一个孩子,不去照顾孕育孩子的女人。
“他两岁半的时候吧,一个人被丢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陪着他在原地等了一下午也没有人过来找他,问他什么也不说。
“报警之后我暂时把他留在派出所,谁知稍微不留神他就跑出来了,花了好一阵功夫才重新找到。后来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不想说话,是不会说话,其实只是比别的小孩子慢了一点点。
“而且身体素质特别差,身上还发着低烧,之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人抛弃的。他屁股上还有些淤青,估计是被打的,我就更不敢送他回去了,什么样的人对两岁半的小孩儿下得去手?正好我自身条件够,就当了他的爸爸。”
程安其实是很聪慧的孩子,程锡慢慢地、事无巨细地教他,真正学会的时间反而很短。
听他用小奶音叫出“爸爸”的那一刻,程锡胸中的成就感无以言表,激动得只剩泪水。
他教程安认自己的名字,安一定得是“平安”的安,无非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起码和真切的愿望。
平安长大。
程锡总算读完了说明书,他取了生理盐水:“先洗一洗。”
刚才他咬得重,徐至的上唇破了皮,裂开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唇珠似乎也被狠狠碾过。即便徐至相貌英俊,顶着这么一张破烂嘴唇也显得有失风度。
他却觉得有种诡异的美。
明明这人怎么看也与“美”一字不沾边。
他手上动作很轻,简单清洗之后换上酒精棉球:“家里没有更温和的了,忍一忍。”
酒精刺激性太强,触碰到伤口难免剧痛,徐至皱紧眉头,没吭声。
程锡的腿跪在徐至的身边,手勾着徐至的下巴,棉球的轨迹全面又仔细。从徐至这个角度,将程锡颈侧的痣看得清清楚楚。他三十八岁了,也许是平时不太低头,脖子却没什么衰老的纹理,看上去一如最年轻的时候。
“想做吗?”徐至问。
第04章
就连发出邀请也如此克制。
平静地发问,感受不到丁点yù_wàng。爱与渴望,徐至通通都没有。
程锡手里的酒精棉球碾过破裂的伤,终于让这个人的脸上有过一丝扭曲:“除夕俱乐部应该不营业了,想发泄就自己解决吧。”
他也在意料之中很快答应:“好。”
然后解开裤子,露出鼓胀的下身。他的尺寸对得起他健硕流畅的身材,被底裤压着的玩意高高隆起,很有威势。
“这也能硬。”程锡被他气笑了,药当然不能再上,他把棉球扔进垃圾桶,自己去收拾药箱。
徐至拉住他的手,将人往沙发上一压,程锡没来得及合上的箱子掉在地上,瓶瓶罐罐四处散落。像是有什么药粉的盖子被转开,霎时房间里都是苦味。
高热的硬块抵在程锡的那处,徐至扯开重整好的衬衫,上面还有当初纠缠时弄出的褶皱。扣子应声崩落,结实饱满的胸膛透出。他肤色偏白,当年加利福尼亚的日晒也没能让他黑下来,徐至注重身材管理,也许现在的天气没能让他保持每日晨跑的习惯,大概也会是健身房的常客。
他的肌肉不像摄入蛋白过高练就的那么夸张,附在骨骼上的流畅而有效,不紧绷时的触感柔软而富有韧性。
程锡的身体从不缺乏对这个人的渴求,抢先一秒他的大脑给出反应。
“你的痣很好看,”徐至微凉的手剥开底裤,然后握住对方半勃的性器,“脖子、锁骨,也很好看。”
他的口吻无比认真。
程锡光是被他触碰,全身的神经便陡然被调动,变得敏感万分。半梦不醒的东西被彻底唤醒,和徐至的紧紧相贴,分不出谁的更热。
罢了。
他在徐至面前从来没有原则。
他反客为主,一只手抚慰徐至坚挺着的火热,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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