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承点了点头,嘻嘻笑道:“离妹,你可真体贴,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啊。”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爷爷脑子里的记忆程序再次重置了,他又给了一一一个红包,然后又问今天有没有抓周。
顾少承一拍脑门,配合道:“您不说我们还忘了,现在就抓!”
顾少承说干就干,把茶几推开,让几个佣人分头去找东西,然后抱起顾唯一,让她趴在地毯上。
片刻功夫,顾唯一面前数米之外,就摆上了印章、彩笔、书、表、手机、钱、尺子、漂亮衣服、化妆品、还有吃的玩的五花八门一大堆。
岳离亲了亲顾唯一肉嘟嘟的小脸,指着前方对她说:“过去拿一个。”
顾唯一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把小棉袄里的两个红包拿出来玩儿了,任岳离怎么哄她,她就是不往前爬。
岳离:“……”
顾少承:“我来!”他也趴在了地毯上,像个乌龟似的缓缓往前爬去,爬了一点转头看顾唯一,“来啊,宝贝儿,我们走!”
顾唯一终于动了,她丢开红包,手脚并用奋力向前,追上顾少承,然后华丽丽地……爬到了他背上。
顾震安、岳离还有看到这一幕的亲眷、佣人一齐爆发出大笑声。
顾少承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叹了口气,反手扶着顾唯一,驮着她爬到了终点,再把她抱下来,指着前面花样繁多的各色物品:“大小姐,选一个吧。”
顾唯一看了看他,又回头看岳离,岳离冲她鼓励地微笑点头,顾唯一终于伸手了,犹豫了半天,从一堆东西里选了个其貌不扬的钥匙链。
那个小东西大概是拿其他玩具的时候混进去的,本身一点意义也没有。
顾少承有点失望,正打算让她重新选一次,顾唯一又飞快地抓了一把钱,就扭头往回爬。
“一一,回来!”顾少承去抓顾唯一,岳离拦住他,饶有兴趣道,“看看她要干什么。”
顾唯一抓着钥匙链和钱回到岳离身边,毫不吝惜地把刚抢到的东西塞给岳离:“嗯,爸。”在她的字典里,“嗯”是个万能的词,不高兴的时候拖长声音九曲十八弯地“嗯”,高兴的时候像唱歌似的带着节奏“嗯嗯嗯”,现在这个“嗯”,应该是个豪爽大方的“看,爸爸,我抢回来送你的!”
岳离深受感动,把那两张毛爷爷收好,又去看那个钥匙链,仔细一看他就明白了,这是个多年前的小玩意儿,金属链子上坠着一个塑料小相框,里面镶嵌着的,正是顾少承的大头贴。
顾唯一大概是认出了承承爸爸,然后把承承爸爸抢回来送给岳离。
岳离会心一笑,勾勾手指让顾少承过来一起看那张大头贴。
顾少承一看就头大,照片上他大概十三、四岁,梳着一个杀马特爆炸头,满身铆钉加破洞,一脸装出来的冷漠厌世,全身上下大写的“要完”,哪里像豪门少爷,分明一个街头小混混。
“咳,”顾少承干笑,“这种黑历史,就不要看了,快给我吧……”
岳离挑挑眉毛,举起手不让顾少承够到钥匙链:“别,这可是女儿专门挑出来送我的,必须好好留着。”他捡到宝贝一样,转身把钥匙链递到顾震安面前,想要分享一下挖掘中二少年黑历史的喜悦。
然而,老爷子歪着头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
“你对我的黑历史那么感兴趣?”顾少承偏头问岳离。
“还有什么?给我看看。”
“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走,带你去个地方。”顾少承拉着岳离的手,悄悄溜出了门。
大年夜万家灯火,不过翡翠山庄相对安静许多,尤其山上,只有树木的黑影在寒风中摇晃,偶尔山庄外面放起的烟花炸响在山顶上,才会短暂地照亮那些起伏的小山丘。
顾少承与岳离十指相扣,要沿着山路爬到半山腰,岳离近半个月一直在减肥,为了开年要拍的一部新电影做准备,他在那里面演一个得了癌症的少年漫画家,所以冬季爬山这种大量消耗体能的事,岳离实在吃不消,他没爬几个台阶,就弯下腰大喘气:“承承,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刚才嘲笑你的黑历史,是我的错……你,你别折腾我了。”
顾少承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很快就到了,你这只小懒猫。”
岳离伏在顾少承背上,随着他的走动轻微颠簸,除夕之夜没有月亮,他拿着手机给顾少承照明,他望着前方道路上那一小簇跳动的光亮,心里就像装了一个洒满阳光的静湖,安宁温暖又明亮。
终于到了一棵梅树下,顾少承把岳离放下来,拿出准备好的小铲子开始挖树下的土。
“怎么?这里有你埋的宝藏?”岳离凑到他身边,缩成小小的一团。
“我也是刚才看见那个钥匙链才想起来的,我大概十岁的时候,有一年也是过年,大人们给了好多压岁钱,可是我妈非要没收,因为我拿着零用钱在学校招兵买马拉帮结派被他们发现了,为了藏好我的压岁钱,我就在这里挖了个坑埋了个铁盒子,好像还放了一些其他小东西。”顾少承一边卖力地挖,一边跟岳离活灵活现地解释,“……但是我埋完没多久就忘了,今天一说黑历史才灵光乍现想起来。”
借着手机的光亮,东一个坑西一个坑,快把梅树的根都刨出来了,他们终于找准了位置,挖出了那个历经十几年沧桑的老铁盒。
盒子已经锈迹斑斑面目全非,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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