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砸吧了一下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小哥坐到副架系好安全带。司徒用手抹了抹脸再次掏出棒棒糖塞进嘴里冷静一下,回想着小胡子说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失忆?”
司徒记得小哥确实说过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就忘了他的事,难道真的能说忘就忘?
这不扯淡吗!
“我也是听他朋友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这小哥也不说话,我问他也不吱声,他朋友都叫他闷油瓶,听这称呼就知道人有多闷了。”小胡子的说话声时大时小,毕竟在人前说坏话也不光彩。“不过不用怀疑身手问题,一定保护得您非常周全,这点我敢用人格担保。”
小胡子满嘴跑火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司徒只能从一堆废话里挑出有用的话听。
“他朋友?他还有朋友?谁?”
小胡子刚提起一口气要回答,司徒一摆手不想听了这口气就噎在了喉咙里上不能出下不能顺,捂着脖子哽了半天才连连咳嗽活了过来。司徒啧了一声表示人已经收到,中介人的费用不会少他的。
等小胡子走后司徒站在车外沉思了五分钟,五分钟里司徒想了很多很多。
小哥没有死,也就是说他这十年是躲着自己生活的。他有朋友,所以他并不孤单可能生活非常滋润。从态度上看确实跟第一次见到小哥时一样,失忆这点是可信的。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十年了小哥一点都没有衰老?
别说什么驻颜有方的屁话,人活着就会成长,就算不会老也会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但是小哥没有变。
和从前一模一样。
除了,他的记忆里没有司徒这一点外,一模一样。
司徒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把衰老放在一边先不谈,司徒只想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如何面对失忆的小哥,是抱住他述说两人的过去?还是配合他一同舍弃过去?
打开车门,司徒坐在司机的位置上打着火。
既然小哥选择忘了他,既然小哥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呢?
那,这十年又算什么?
不甘心是肯定的,司徒侧头看向小哥。
如果,如果他还戴着戒指,司徒决定就算他真的失忆了也要不择手段地追回来。
“我叫司徒,你呢?”
司徒面带笑容冲小哥伸出了左手,小哥瞥了他的手一眼却没动作。
“你叫过我的名字。”小哥的声音很淡,没什么感情上的波动。
司徒在心里操了一声,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欠扁。
“握手是基本的礼节好吗!怎么说老子都是你雇主,从哪种角度你都该服从我。”
小哥的视线从司徒的手指转移到司徒的脸上,很给面子的伸出左手和司徒握了握。虽然小哥戴着黑皮手套,但是手下的手感清楚地告诉司徒,小哥并没有戴戒指。
啊啊,选项已经有了结果。
司徒沉默着松开手抓住方向盘,目视前方。
全当是一场梦吧。
一场,破碎的盛夏夜之梦。
车子原地震颤着,气氛凝重了足有一分钟,意外地却是小哥先开的口。
“你结婚了?”
现在的司徒实在是没心情应对小哥的八卦,只敷衍地应了一声:“结个屁,老婆跟人跑了。”
“……”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戒指让我看看。”还是小哥的声音:“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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