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恋爱中的人智商和情商都会低得令人发指,这绝对是真理,幼稚如斯的叶三爷得到心上人简单的一句夸奖顿时干劲十足,继续埋头捣鼓他的大规模杀伤武器,顺便问了句:“刚刚和谁聊天呢,一条接一条的。”
他只是随口一问,很快皱眉陷入自己敲敲打打的世界里。
步蕨安静地蹲在一旁,托腮看着认真而专注的男人。叶汲盘腿坐在地上,被晒成麦色的肌肉被灯光勾出流畅而精干的线条,紧实强健的脊背被汗水打湿,大片的湿印从背脊扩展到结实的腰线,再往下就是松松垮垮的裤腰和某个不容忽视的部位。
步蕨的视线短暂地在那停留了一秒,也可能是几秒,便落在叶汲那双裹在军绿色长裤下的长腿。从上到下,每一处无一在展示这是个成熟而强悍的男人,足以容纳千川万流,沧海万里;也应该撑得起巍巍五岳,芸芸众生。
等到叶汲终于拧合最后一个小型榴弹,他长长出了口气,不顾满手的油污胡乱擦擦脖子上的汗:“嘿!老二你看……”
他的声音像被一只手戛然掐灭,是步蕨的手。他在叶汲脖子后薅了一把汗,低声问他:“要洗澡吗?
叶汲喉咙紧得差点说不出话,他斜斜挑起一边眉,望着步蕨,笑容暧昧:“一起?”
“好。”
“……”
第七十五章
榴弹砸在叶汲腿上, 而他分毫不觉,满脑子只有步蕨吐出的那个字“好”。深埋已久的引信轰的一声被点燃, 他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顾不上满手的黑油抓着步蕨的腰将人凌空抱起, 鼻尖相抵,充满暗示意味地挑起他的裤腰又松开:“真的?”
步蕨保持岿然不动的高冷姿态, 仿佛和叶汲谈论的是明天天气的好坏,他微微低头, 镇定地问:“做不做?”
“做!”
衣服胡乱地被扯落一地,皮肤的摩擦让室内的温度升高到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高度。至少让步蕨喘息的频率和心脏的跳动次数几乎濒临失控的地步,花洒冲下的水从头皮冲过脊椎,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战栗。他的双手被强硬地摁在瓷砖上, 十指难耐地蜷缩又被迫张开, 就像他进退维谷的身体。
掌握局面的人不是他,这让步蕨整个人浑浑噩噩处于一种惶恐又紧张的氛围内,就像踩着万丈高空上软绵绵的云朵, 随时会一脚踩空,落进无底深渊。叶汲就是撑起云朵的风与水,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跳更快一步,快到脑袋昏沉到只能感知到炙热的体温和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低/吟。
他不喜欢任何失控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会竭尽所能地将每一个细节和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避免任何的节外生枝。
可是在这一场从千万年前开启的漫长较量中,叶汲从一开始就是他未预料到的枝桠。他没想到, 原来柔软的水流中竟会生出如此强韧不拔的灵魂,一步步,走过千万年,终于走到他身边。
呼吸交织在冲刷的水流中分不清彼此,叶汲将激昂的水流吻进他唇齿间,唇舌纠缠不息,喘息着问:“疼吗?”
步蕨背抵着冰冷的瓷砖,前面却是强势滚烫的躯体,冰火两重天让他呼吸急促到近乎窒息,声音里甚至身不由己地带上一丝隐秘的哭腔:“不……”
不知他这个“不”字,还是让人兽血沸腾的语气,叶汲的动作刹那狂热粗暴起来,凶狠得宛如一只猛兽,杀伐撕咬,逼得猎物浑身颤抖,只能雌伏于他爪牙之下。
瓦片上雨声噼啪,雨水顺着磨砂玻璃滑下一道道千奇百怪的痕迹,模糊的人影耸动在厚重的水蒸气后。
趴在温暖小窝里的兔狲突然听到一声高亢垂死般的叫声,它抖抖耳朵好奇地朝浴室伸长脖子张望,一缕冷风“啪”地声卷上没关严的门缝。伸头缩脑地看了两眼,它继续将头埋进蓬松的皮毛里呼呼大睡。
在感官抵达极致时,步蕨脑海里仿佛有千万火焰铺天盖地炸裂,叶汲细细地啃咬他骤然失力的手指,留下自己一个个标记,嗓音慵懒而餍足:“二哥,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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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半,步蕨疲倦至极地窝在松软的被褥里,痉挛过度的身体尚未恢复过来,难受得他时不时皱一皱眉,睡得并不踏实。叶汲手指轻轻地抚过粘在他耳垂上的发丝,步蕨大概真的累惨了,任凭他如何揉搓那敏感的方寸之地始终不为所动地进闭着眼,实在被欺负得很了,鼻腔里发出声模糊的轻哼,将红晕残存的脸向枕头里深深地埋一埋。
幼稚的举动让他终于稍微贴近这具身体应有的年龄。
叶汲轻笑出了声,眼中满是让人怦然心动的温柔。可笑容刚在他俊美阳刚的面容上浮现,又被声势浩大的雨声冲淡,他赤着结实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看向幽邃的雨夜。
这个季节的燕城绝不会有这么强的降水,一条蛟龙,哪怕离登云成龙只有一步之遥,也没有能力操纵这么汹涌的降水,尤其还是在燕城这个地方。何况太清境绝不会坐视不理,可雨已经下了半夜,这说明什么呢?
叶汲心想,是他们大哥忙着应对雷部众神的“逼宫”,还是太清境已经对凡间的局势有心无力,无法尽数掌控。在这一系列事件中,他像一个双目失明蹒跚行走的瞎子,走到现在终于隐约摸到了一条绳索。他可以确定这条“绳索”与一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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