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山壁裂开几条十来米的裂痕,剧痛从脊椎卷向全身,叶汲喉头一甜,猛地喷出几口血。他咬牙持刀撑起身,才站起来百来根白骨突然破壁而出,从四面八方抓住他的手脚身腰狠狠掼进刚才砸出的坑里。
“孽子。”
“步蕨”持枪站在他下方,冷冷地冒出一句。
叶汲没反应过来他骂得是谁,兀自挣脱那些源源不断冒出的白骨,破口大骂:“老子是你爸爸!”
“我本来还想和你周旋周旋,看看被我这个孽子选中的是什么样的人物。”“步蕨”缓步走向前,“可惜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你以为你装着地心和天地根就能来挑衅我吗?这里是泰山府殿,是万物万灵初始之源,你太嚣张了年轻人。”
他如脱弦的利箭般直冲而起,长/枪变化成双刀,从叶汲左右肋下狠狠穿骨而过,将他如标本般钉进山壁:“我这个孽子一直都不太听话,本来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可这次他为了你,居然连性命都不顾地忤逆我,我很生气。”
叶汲的嗓眼里冒出大股的血,可是强悍的自愈力又马上修复了伤口:“别他妈用我老婆的脸和声音对我说话。”
他双手直接握住刀刃,泛着金光的水流从他的手腕眨眼间缠上“步蕨”的胳膊。电光火石间,一声脆响,在“步蕨”愕然的眼神里,叶汲捏住他的双臂连同双刀向外猛地一提,带着他直坠而降。
“砰”两人砸在地面上,火光四溅。
叶汲狠狠扼住“步蕨”的喉咙将他摁在地上,拎起他无力耷拉的手腕晃了一晃:“还扎我吗,嗯?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吧。老二对你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他这个人心眼比蜂窝还多,你制住他很不容易吧,要不然也不会被迫躲进他的身体里。”
“步蕨”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极端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字:“你比我想象得聪明,也比他想象得心狠。”
叶汲面无表情地提起蛟骨刀,厌恶地说:“这个身体里不是老二,那就只是个单纯的容器。捏碎它,我还能给他造第二个。”
“我死了,他也会死哦。”“步蕨”竟然笑了起来,越笑他越是开心,“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他能和我共存在这具身体里吧,他拼死想要和我同归于尽,结果只剩下一窍残魂。躲在这具身体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支配这具身体让它生存下来的是我!我死了,他也会随之消亡!”
他笑着笑着,笑出泪来,想擦一擦却想起两手都被叶汲捏断了,便无所谓地任眼泪流下:“现在我们不妨重新坐上谈判桌来谈判,我奈何不了你,你也舍不得杀了他。不放我们联手吧,年轻人?我要天地三界,把他还给你。”
叶汲冷漠地审视他,似在衡量他话的真假。
“步蕨”循循善诱一步步给自己加大筹码:“他这种有话憋着,藏尽秘密的性格是不是很招人厌?你可以借这次机会彻底修正他的记忆,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不再为什么苍生大义劳心劳力,对你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一个人。”他含笑看着叶汲,像看透他所有不堪而隐秘的心思,“他……”
“步蕨”的脸色骤然一滞,像电脑运行到一半死机了一样,一片空白。
两秒之后,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表情,痛苦而挣扎。
叶汲心一颤,他看着那双眼睛里不再充斥诡谲的暗波,而是浮现出他熟悉的眼神,平和又眷恋地看着他,哑声说:“杀了我吧,叶汲。”
只一句话,叶汲心神俱崩。他跪坐在爱人的身上,抱起步蕨的头,抵着他的额,哽咽地唤着他:“二哥。”
步蕨的心神显然在经历极大的斗争,眉头时而紧蹙,他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杀了我,叶汲,否则来不及了……”
“二哥。”叶汲的泪水沿着眼角滴落在步蕨的脸颊上。
步蕨虚弱地微笑:“我……爱你。”
“我也是。”叶汲的唇颤抖着吻上他的额头,缓缓下滑。
变故突然发生在一瞬间,步蕨脸上微笑尽数褪去化成阴冷的笑容,拧断的手骨穿过叶汲的左胸膛,一把抓向跳动的心脏!
暴雨般的血液将步蕨浇成鲜红的一片,泰山发出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天上风云骤变电闪雷鸣,远处有海浪咆哮。
泰山府殿里千军万马破门而出,摧枯拉朽般踩得大地震颤不止,直冲向跪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叶汲胸膛上血花绽放,他的神情却是冷静无比,仿佛没有看见铁蹄铮铮冲来的阴兵,也没有留意到天地的异象。
他看着步蕨:“这颗心本来就是你的,”满是血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眼神瞬间冰冷,“但不是你的。”
步蕨脸上肌肉僵住。
漫天的地火从地底燃烧而出,天上开始降下一道又一道的天雷,浪涛声由远及近扑来,从泰山府殿里涌出的白骨在浪花和火海里飘摇,整个世界昏暗得像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叶汲任由步蕨的手插在自己的心脏里,拿起蛟骨刀,温柔地从步蕨空无一物的心口插入自己胸膛:“该结束了,亲爱的。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死在一块吧,你也不会再孤单了。”
天崩地裂,泰山的主峰太平顶轰然崩坍,将两人一同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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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爸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沈羡快疯了,他一千零一遍地质问自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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