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老师。”下课的时候我追上他。
他回首:“叫我伊唯就好。”
我顿了一下笑道:“伊老师,我有些问题不太懂,可不可以到附院去找你开小灶?”
“当然可以,你可以到附院外科大楼的颅脑外科找我。”
“谢谢你,伊老师。”
“你这么喜欢把我叫老吗?”他看着我,眼光清澈。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伊唯看看手机道:“我要回科里去了,再会,谢若。”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会记得我的名字,这不过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堂课而已。我开始的时候好开心,但后来才发现他并没有特别看待我的意思,他对其他的同学也能在第一时间叫出他们的名字。
他是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也因此更令我着迷。
从此我的生活路线就围绕着学校和附院外科大楼的那一条路进行着。
尤其是伊唯上夜班的时候,我都会在晚上九点钟之后带着宵夜去找他,那个时候通常他都已经干完活在办公室里的看书或者写病历。
他看书的样子好认真,脖颈的弧线优美地低垂着。有的时候,我可以坐在他的身后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护士突然冲过来叫:“伊唯,快来,病人出事了。”
然后,我就会看到他一下子就把书放下,拿起听诊器大踏步走出办公室。会看到护士们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又冷静地工作着,抢救着。
伊唯总是用手飞快的书写医嘱,他从来不会急急忙忙的口头下医嘱,搞得护士们心中不安。而那些护士也和他配合得很好,在抢救过程中,那怕是一张小纸条也能及时的为他提供,然后他在纸条上书写下各种急救药物的剂量,用法。
在抢救完成后,他会一张张整理他下的医嘱,将之完好的抄写在临时医嘱单上。而且每当遇到这样的急救情况,他从来不会在病人情况稳定后去睡觉,把后事扔给护士一个人去处理。他会和护士一起看护着病人,直到第二天同事们回来他们进行交班之后才结束。
而每当病人病情稳定之后,就是我学习的最好时机,因为伊唯会告诉我这个病人是什么病,会出现什么可能的状况,应该做什么样的治疗和抢救。
对工作这样精钻执迷又会为同事着想的男人,真是令人爱煞了。我的心因为他的存在而溢满幸福。
我真的好想早一点毕业,早一点和他在一起工作。
那种渴望实在是令人心焦啊。
终于,我在毕业之时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被颅脑外科的主任选中,成为他们科室中的一员。
而且主任竟然还派伊唯做我的见习老师。
一想到有一年的时间我将与伊唯同吃同住同时上下班,我的心就激动得发抖。
“谢若,我很严格的哦,如果你不能通过我的见习,你可能会被推迟一年转正的。”伊唯在主任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笑着对你说。
我才不怕呢,在我心里还巴不得推迟转正,好跟他继续在一起工作上下班。可是嘴里当然不能服输:“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在一年后让我转正。”
“哈哈哈,”伊唯朗声笑道:“好,晚上请你吃饭,周姐也去,另外还有我的两个至亲好友。”
周姐是经常和伊唯搭配值夜班的护士,今年已经升主管护师了。因为以前我就经常来颅脑外科,实习的时候也在颅脑外科待了差不多大半年,所以跟她已经很熟悉了,她经常取笑我是不是有断袖之癖,是不是喜欢伊唯。
哎,女人的嘴,有时候就是碎,不过若某个人正需要这样一张嘴去宣泄的话,那么女人的嘴就是碎有碎的好处了。我就是需要另一张嘴去宣泄心情的人。
但伊唯对这样的玩笑向来一笑置之。
在他的私生活里,只有两个人能真正进入他的领域。
一个是他初中,高中的同学林道荫。
一个就是他的妹妹伊梅。
而我,即使与他相识不下三年,即使在一年的见习期里都与他步调一致,我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同事,朋友而已。
我仍然不是他的至亲好友。
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很有原则性。
却令我恼怒窝火。
每到周六的下午,只要伊唯不用值班,他就会带着伊梅和林道荫一起去找旧同学踢足球,后来我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伊梅就像一个好的后勤人员一样为我们照看衣物和拍照。
在足球队里,伊唯是后卫,林道荫是前锋。在我加入之后,我也成了一名前锋,一名比林道荫更棒的前锋。
因为伊唯会在林道荫带球的时候大叫:“道荫,快,快,射啊,射穿他大小龙门。”
而当林道荫把球射入之后,伊唯总是会极之兴奋地与他拥抱。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火烧着了一样。
不行,伊唯的叫声要属于我,伊唯的拥抱要给我。
我和林道荫在场上有点好像火星撞地球。我会抢断伊唯本来要传给他的球,我甚至会抢断林道荫脚下正盘带的球。
我成功射入龙门。
我听到伊梅兴奋的叫声。
我也看到伊唯向我微笑地举起大拇指,可是紧接着,他会过去安慰林道荫,会说道荫,别生小孩子的气,本来也是玩一玩的。
我始终得不到他的欢呼和拥抱。
我的心渐渐有些焦燥了。
我的心思被周姐看了出来。
“谢若,你最近怎么好像很窝火的样子,怎么?那儿不顺心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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