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啸般的红莲顷刻间将芳朗心爱的笃纪整个吞噬。
“笃纪……!”
只剩下芳朗追逐笃纪的飘缈的声音。
一阵骇人的强风吹过芳朗已无笃纪踪影的脑海。
几个小时后,芳朗失踪了。
“芳朗……”
澳洲p决赛当天,拉尔夫进入芳朗的房间后,脸色发青。因为芳朗的房门开着,可是人却不知去向。
从未因紧张而睡不着觉,也从未因赖床起不来的芳朗,今天早上竟然未到餐厅用餐。
从监督巴利尼到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对芳朗的缺席感到纳闷,可是无人开口说出内心的担忧。
但是用过早餐,赛间会议开始了,还是不见芳朗的踪迹。
巴利尼这才派和芳朗年龄最接近,又和芳朗最为亲密的拉尔夫前去叫人。这一去才发现芳朗失踪了。
车队上上下下因而引发了一场骚动。
在前天的预赛中,芳朗还勇夺p的位置,被认为是一匹最有希望和好手们角逐冠军的黑马。
可是今天,这匹黑马却一声不响、只字未留的失踪了……
一阵喧腾之后,车队向主办单位递出了芳朗中途退赛的单子。因此决赛起跑时,p的位置,史无前例的放空进行。
同一时间,引起骚动的芳朗本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笃笃……”
一向冷静、犀利如刃,处理任何事情不带任何感情的芳朗,头一次表现如此失常。
但此刻对芳朗追究责任、常识、荣誉等都是多余的。
“笃笃、笃笃、笃笃……”
芳朗坐在位子上,一颗心频频呼唤着笃纪。
黎明前突袭芳朗的不详预感,随着时间化成了恐惧,最后竟成了事实。
--笃纪摔车,意识不清。生命垂危。
在机场等着办搭机手续时,芳朗终于联络上了荻原。听到恶耗的那一刹那,芳朗手拿着话筒,几乎晕倒在电话室中。
“天啊……怎么会这样……”
虽然芳朗的人已经坐在飞机内,但是精神却几近错乱。
--如果……!
“怎么会这样……我的笃纪……”
精力充沛的笃纪,平常不是摔就是跌,没有一天少过伤痕。就算是在比赛中,摔车也如家常便饭,芳朗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敏捷如猫的笃纪,就是能够像猫一般轻轻一翻,稳稳着地。
每遇此状况,芳朗虽然生气心疼,也只能耸耸肩,为气冲冲跑回来的笃纪舔舐伤口。
因为笃纪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所凭藉的并不是好运,而是与生俱来能够察知危险,并准确避开的天赋。
对于笃纪的天赋异秉,芳朗向来坚信不疑。
“笃笃死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
芳朗知道这种想法十分愚蠢,但却深信不疑。
因为笃纪是芳朗的半个身体,失去了半个身体的芳朗,无论如何是活不下去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笃纪会丢下我……我不答应……我绝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激动的芳朗紧握着拳头。
他不相信这一切会是事实。
但是黑暗中不祥的预感,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荻原先生的话。
催魂的警笛声,再次在芳朗的耳边响起--“不,不可能……”
在矛盾的情绪内外夹攻之下,芳朗的心被无情的扯裂了。
“--笃纪……!”
飞机此刻的高度将近一万公尺,芳朗的心一直在一万公尺高的恶梦中徘徊不去。
另一方面,身为芳朗半个身体的笃纪,则真的在恶梦中徘徊挣扎。
疯狂的结界裂开了一道开口,可是笃纪什么也看不到。笃纪只知道自己在狂风中,全身的神经都可怕的紧绷着。
在恶梦中,赛车场化作了梅比思之环。
在恶魔的结界中,呼啸而过的只有笃纪--“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笃纪的灵魂在无止尽的加速度诱惑之下,不断地猛催油门。虽然危险讯号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背脊,但是笃纪仍任由加速的yù_wàng继续奔驰。
“--再快……再快……”
持续锐利、透明的yù_wàng,逐渐将笃纪纯化为真空状态。在遥远的天际,有另外一个笃纪正低头看着在跑道疾驰的笃纪。
但是,天上的笃纪和地下的笃纪,都同时感受到了一股狂暴的风。
六月一日,全日本g赛。
笃纪已经搞不清楚梅比思之环的入口到底在何处。
只要想到在同一天里,芳朗也在澳洲的k比赛,笃纪的心就犹如点燃了一把火。
“--!”
接着,笃纪看到了。
一个闪亮漆黑的背,在瞬间闯进了笃纪原本空无一物的瞳孔里。
“芳朗……!”
笃纪终于在除了自己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恶梦赛车场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伴。
但是,转瞬间,那个黑色的背影在风中消失了。
“芳朗!”
笃纪转动右手催着油门,就在失去控制的那一瞬间--。
笃纪的煞车失去了作用。
“芳朗……芳朗……芳朗……!”
机车的引擎喷出了火焰。
刹那间,笃纪化做一颗子弹。
卯足全力追赶着消失于风中的芳朗,他的机车则发出如同悲呜般的轰轰声。
“咕……!”
凄厉的风压紧贴着笃纪全身每寸肌肤。
向风挑战的眸子,终于又看到了芳朗黑色的背影。
但是,肉眼看不到的魔神,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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