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壁哥儿的,叫人听了说闲话。”萧纬轻轻将胳膊从萧英掌中挣脱。
萧英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才抬手去探萧纬额头,不热,又去摸自己额头。
萧纬静静觑着他一脸呆相,眉头都不待抬。
“阿软,你好端端说这做什么,一点都不像我妹妹了。还好没病。”萧英顾不得琢磨妹妹的异常,又要去抓萧纬的手。
萧纬猛一甩胳膊。
两人拉扯间,关嬷嬷急慌慌闯进房,瞧着发髻都跑歪了。
“小姐,快收拾下,夫人命我接您即刻进宫。”
萧纬动了动嘴角,怎么又来一个让她进宫的。“嬷嬷别急,什么事值得这样火烧眉毛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姑娘,您可真沉得住气。出大事了,秋葵呢,快来替小姐梳妆,要快。”关嬷嬷已经挥手招呼起来。
萧纬不乐意了,重重往楠木圆凳上一坐。“我还饿着呢。我慢慢吃,您慢慢说。不着急,除了生死,别无他事。”
萧英急得跺脚了。“我的姑奶奶,就是要命的大事。壁哥儿快不行了,你别磨蹭,赶紧随我进宫。你们不是一向好得很,怎么也得见上最后一面。我看这次壁哥儿出事,你一点不上心,居然还有心思吃饭?要不是你非得下水,壁哥儿怎么会弄成这样?”
竟抱怨上了。
萧纬按住怒火,起身绕着饭桌转了半圈,正色问:“嬷嬷,我娘呢?”
“夫人正在荣华宫陪着皇后。夫人脸色很差,太子殿下这一去,到时小姐可就成了皇后的眼中钉。哪个做娘的不疼自家孩子?”关嬷嬷说着抹起泪。
屋里瞬间愁云惨雾。
萧纬纳闷极了。“皇后没请三了师父进宫吗?三了师父不是会叫魂吗。”
关嬷嬷一拍大腿:“请了,怎么没请?三了师父人不见了,那些和尚搜遍大清寺也没见着三了师父。”
“太子真的不行了?”
“真的,真的。我的小小姐哦,嬷嬷何苦骗你。宫里乱成一团,连皇上都惊动了。”
萧纬不禁眼皮一跳。大师说愿用毕生佛法化去这场灾难,难道从此他回不来了?那秦壁,岂不是真有可能活不成?
想到这,萧纬捏紧拳头。她不敢相信,回来面对的第一件事竟会是秦壁的死亡。
他若死了,那玉檀从哪里来?
“你到底在磨叽什么?你要不进宫,我就自己去了。我跟壁哥儿好歹一起玩到大的。”萧英眼见要甩手而去。
“站住。”萧纬掏出胸口挂着的紫血玉,塞进萧英手中。“把这东西放在殿下的记名符上,说不定过几日就醒了。替我向皇后娘娘道个歉,就说我身体没好利索,怕过了病气给殿下。”
萧纬说完跨出门槛,往祠堂方向去了。萧英顾不得她,独自骑马进了宫。
萧纬在祠堂上完香,让跪了许久的秋桂、秋棠回屋休息,一个人绕着萧国公府漫无目的晃悠。
层层叠叠的屋顶,高大幽深的古木,后院掉了漆的朱红色围墙,一切都诉说着这座宅邸悠久的历史。萧国公府,是和大景朝同岁的。从大景建国至今,多少家族覆灭成湮,唯独这座府邸一直傲然屹立。
这里是她的家,她出生的地方。荣毅皇后,萧太后,是从这走出来的。
恍若隔世啊。
如果上一世没有嫁给秦壁,而是嫁给其他男子,或嫁给说要带她出宫的长生,她是不是能幸福?
或者,秦壁不变成一个头脑昏聩、令人失望的君王,她也不至于那样累。他辜负天下百姓,辜负一片慈爱之心的平帝,他也辜负她。
比起做个执掌天下的太后,她更想当个宜家宜室的妻子。是秦壁,将她逼得越来越强,让她从后宫走入前朝。
萧纬幽幽叹了口气。她恨他,但是不能让他死。就算要死,也得在玉檀出生之后。
☆、果真隔世
“小姐,您要去哪?”秋葵跟在萧纬身后亦步亦趋。
“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歇着吧。”
“不行的,秋桂秋棠都被夫人罚了,婢子不能离开。夫人说了,小姐身边定要留人。”
萧纬转头看着秋葵。柳眉细眼,相貌没有其他三个出众,在四个大丫鬟里最胆小,也是最忠心、最善良的一个。
后来成了太后搬进寿康宫,寿康宫所有宫女都是秋字头,因为她从不曾忘记,这几个丫鬟为她丢了命。
四个,没有一个善终的。
想到这,萧纬眼眶湿了。“那你就跟着吧。”
不知不觉,主仆俩已走到萧国公府的尽头,一处不见匾额的篱笆小院。再往前走是高高的围墙。
“这是,燕子坞?”萧纬试着回忆。从前她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院子。
“是的,小姐要进去瞧瞧吗?婢子先进去收拾下。”秋葵挽起袖子推开篱笆栅栏。
萧纬慢悠悠跟在后头。
这边没有主子,走道上的杂草就差漫过窗牖。院子里堆满厚厚枯叶不说,正房门外居然生了好几株鬼针子,那些带针的小花球最易沾衣裳。
萧纬看着满目荒凉,令道:“去把文房四宝搬来,从今日起,我要在这抄经祈福一个月。”
秋葵望着黑乎乎的鬼针球,再看看快被虫蠹掉的木门,忍不住嘟哝:“这哪能住人,跟荒郊野外似的。”
“去。”萧纬眼风轻轻扫过去。
秋葵立时觉得头皮发麻,姑娘这眼神太有威严了。“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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