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南轻吹茶汤,微沸而淡碧色,瞧起来令人舒服。
“天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该如何对着这双清澈的眼睛说,他是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吗?但是要一个借口有何难。“再过几天,便到了入学的时候,不知道表哥那时有没空陪我去趟书院?”
洛素音道:“嗯,到时候我送你吧!”
他顺手就拿起了一边的账本,看起来有点忙的样子,可沈天南偏偏就想任性地和他说说话。
“表哥,你和表嫂似乎不太愉快?”他试探的话语让洛素音脸上还如春风一样惬意的笑意一时间消失殆尽,恍如寒山覆盖的白雪一般,微冷。
“天南为什么这么说?”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掩饰一样地翻着账本,但没有走心的下场是——账本拿反了。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是多么地融洽,才使他这样的慌张。
沈天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手捏成拳头,青筋爆布,有些恐怖。但是那张娃娃脸却笑眯眯的,可爱得人根本就怀疑不起他的居心。
“因为我感觉表嫂他除了凡凡,总是疏淡地对待姨夫们,表哥,他对你也是爱理不理的……”
“住口。”洛素音打断他的话,修目不再温柔如春水,而是如寒冰一样刺人。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
沈天南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被温柔的表哥凶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表哥这样对自己。
这再次向他证明,表哥已经有了重要的人了。为了他,即使是自己也可以抛弃的吧!
洛素音只是出于本能地维护陶醉,便不想这样凶沈天南。但看见自己的小表弟可怜着一张娃娃脸时,他觉得有些愧疚。
“天南,我……”不知道说什么。
沈天南看着他,有点绝望。
“是我不好。”那个如日光一样温暖的男子捂着额头,如是这般地说。“天南,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说好吗?”
“不,我不要。”他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摇头,“表哥,既然他让你那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
伤口被硬生生地戳破,可流出来的,到底是殷红色的鲜血,还是腐烂得发出恶臭的暗红色的腥血。
洛素音咬着唇,慢慢地,空气地有淡淡的血腥味,他还是微笑着,如一只坚守着自己领地的兽一样地专情。
“因为我爱他。”
如同晴天霹雳,猛然劈头盖脸地打向沈天南。
“表哥,你这么可以这么温柔地待他呢!”他猛然抱住洛素音,就像一个依赖双亲的孩子一样。洛素音没有拒绝他的怀抱,温柔地摸着他的头,道:“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了他。”苦笑,也只有这样才可以留住他吧!这么卑微地,卑鄙地,留住我爱的人啊!
门外,不知道什么到的人。靠门默默无言地听着,眼泪几乎冲眶而出。
洛素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陶醉”?能够得到你这份真挚的,纯净的,爱情。
而洛素音却瞥到门外的人,“醉醉,是你吗?”他焦急地要起来,却被沈天南压制住。
陶醉缓缓地走到门槛处,眼尾上挑微红,却分外妖娆。“是我,洛素音。”他平静地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出乎沈天南意外的是,并无一点嫉妒。
是隐藏是来了?还是他对表哥根本就便无一丝爱意。
“洛素音,你应该知道的,迟早我是要离开的。为何还要这样痴情。”那声音如风一样,没有分量,却让洛素音觉得
窒息。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情。而洛素音猛然挣脱了沈天南的束缚,追随他而去。
沈天南觉得自己就像是局外人。
怎么也插入不了他们之间。
呵呵,沈天南你真是可悲啊!
☆、赌局
入了夜,才知道人类的生活是如何的奢靡。长安之北,著名的销金窝温柔乡,十里红灯笼如朵朵殷红色的花点缀着寂寞的夜,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热闹。
陶醉站在水边,看着垂柳,千枝万叶拂面而来。宇文兢身边带着温柔体贴的绿思,也仿佛一个一掷万金的fēng_liú公子一样走了过来,有如花似玉的美人纠缠了过来,打情骂俏了一番,留下足够分量的银子。
短短的路,被他走得很长很长。
陶醉却不客气地道:“约我到这里,您又有什么事呢?”他翠黛一样的眉蹙起,在这里fēng_liú的地方,不像是一个嫖.客,倒像是一个清倌。只因为以他的颜色根本就不需要来这种地方,能有几个有他美,有他的风姿?
宇文兢忍不住接近他道:“夫人,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好笑地说,一直以为三从四德的男子居然也能如此放纵,这倒是出乎意外。
“今晚的月色如此温柔,夫人难道就不想放纵一番?”
陶醉暗道,头不接尾,这位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不知道他的意图,于是只好摆出冷艳的脸色。“那您又是想怎么放纵?”
宇文兢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直到走进了醉华楼,美人如玉,粲笑倾城。被一溜的美人围住的陶醉,并没有宇文兢意料之中的慌张失措,反而笑容文雅,举止大方。
到不知道是他嫖美人,还是美人嫖他了。
宇文兢有点失望地摇摇头,瞧了一眼旁边的绿思。绿思不愧是呆在他身边很久的老人了,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
“妈妈,马上安排一个雅间,尽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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