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指望不了他,我一把拉开餐厅的门。
门外是断臂残肢,血流满地,土地焦黑龟裂,一个眼球蹦蹦跳跳的弹落在我脚前,火蛇四起。
我呆立着,木叶的末世惨剧又浮现在眼前,一股恨意在腹腔翻涌,我一低头,强忍着没吐一地。
再抬头时,场景变幻,十二个人的小分队正在庭院中转悠,人人举着刀,亦步亦趋,小心翼翼,有人甚至在对着空气猛砍。
我摸不着头脑,去看佐助,他依旧噙着一丝笑意,握着光滑如水的黑发,只是眼中光影流转,邪气大盛,眉宇间煞气缠绕,面沉如水。猛然神色温柔下去,对着鼬低声道:“你不想我杀他们?”他笑,又像刚才饭桌上一般,让人觉得有些痴傻,“那就不杀罢了。”
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眼中勾玉转动,独自向海崖去了。
我跪坐在餐厅门口,面朝庭院,清清楚楚看着那群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转,四下挥刀,冲着不远的海面一bō_bō攻击,不多时就被佐助牵引着向海崖奔去,各个脸色惊怖。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幻像,但必是此生最不愿回想的场景吧
不一会儿,餐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我一个人粗重的呼吸。鼬依然躺着动也不动,脸上一片漠然,纸侍就更别提了。
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明知现在不会有人阻拦,也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伸出手,那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简直像是被什么驱使蛊惑了一样,搭在鼬的腕上,把起脉来。
【07】
我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应有的速度在跳动,缓慢而费力。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查克兰凝成细线,缠绕查探着他的经脉,刚一进入就像陷入了泥潭。有一股比我强悍霸道得多的查克兰缠绕在他经脉上,一下一下,维持着这缓慢的跳动。而这查克拉属于我无比熟悉又陌生的——佐助。
我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越诊下去越心惊心疼,这种维持就像一去不返的时光一般,无法用任何形式去弥补损失。一分分一秒秒,时针每一声嘀哒耗尽的就是一份生机;我不知道佐助是如何办到的,但模模糊糊中明白这必然是一个惊人的过程——他将自己的生命一分为二,这样的两个人称得上是真正的生死与共。
我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实在难以理解佐助,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平分给生死不容的仇敌,一荣具荣,一损俱损?
或者、等等,这样紧密的缠绕束缚!佐助似乎不仅仅是要他哥哥活着,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实在是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察觉身后何时站了人!这人一声冷笑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我连忙松开鼬的手腕转身,一张怪异的面具就映入眼帘,今天实在是倒霉,这个异常脱线正邪难分的不正是阿飞?
说实话,我并没有对阿飞有很大的戒心,虽然知道他作为一个晓的成员必然很危险,但看他一贯的嘻嘻哈哈,又是在佐助的地盘上,我只是转了身变站住不动了。
在我转身的一瞬,阿飞不见了。下一刻,他再度出现于我身后,在我耳边轻佻的说:“傻大胆的美丽姑娘,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我恼怒的伸手打他,理所当然的打空。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眼神却异常冰冷,“真是可怜的孩子啊,被拒绝还要保护心爱人的情郎?难道你一点也不嫉妒?”
他的手已经掐在鼬的脖子上,我怒道:“你想干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像不受控制一般紧闭,他冷冰冰的眼睛对着我,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竟是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手,悬于鼬脖子的上空。
他满意的看着我,勾玉眼睛在我脑中不断放大放大,我将手覆在鼬的脖子上,慢慢一点点扣紧,“对,就是这样,”他笑道“你轻轻地一下,就帮佐助帮了大仇,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占据他的心神,他就会发现你的好,喜欢你,白头偕老,再不相离”
我这此是真正的受了蛊惑,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鼬白瓷一样冰冷的颈子已经被我掐出红印,却兀自不动,我在心中祈祷着他最好不要像白瓷一样易碎的同时,也感到手下的跳动一点点的弱了。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可也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的表情是僵硬的、漠然的、甚至是冷酷的;如果佐助回来看到这副景象,不管那个时候阿飞在不在,他都不会相信我,我的结局简直不敢想像。
我的心中简直要急出火来,偏偏能动的只有眼珠。就在我盯着这张我以为本该永远静默的脸时,鼬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
我正好和他对视着,下一秒,我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才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手心背后都是冷汗。身后传来阿飞的一声痛哼,他捂着眼睛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门口。
佐助就站住门口。他刚刚到,发丝还在飞扬。光从他背后射过来,他沉默的侧脸隐没在黑暗,眼睛却凌厉得我看一眼都心虚。
阿飞终于不笑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移到鼬的身边,手垂在鼬的颈边,挑衅般的抬了抬下颌。
佐助对此无动于衷,反而抬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身后。我真没想到他会顾念到我,像得了特赦令一样跌跌撞撞的缩了过去,心思浮动着,连刚才的惊惧都淡了。
阿飞讥笑道:“真是情种,见一个爱一个。”
佐助淡淡道,“最后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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