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朱载壡只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只想参与科学院的种种研究,励志用此一生,造出更多可以为国家添砖加瓦的新东西出来。”
“你呢?”
“儿臣想继续呆在兵营里,将来若是要去远征哪里,都会打头阵第一个去!”朱载基爽朗笑道:“父亲,儿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
不,我真的不知道。
朱厚熜忍着叹气的心思,看向三子。
朱载垕。
他原本就是历史中真正的继承者,也是那个因陶仲文的一句话,便二十余年不与父亲相见的皇子。
朱载垕逍遥王爷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了。
没事玩赏古玩,挑些字画,又或者宴客听戏,总之在京城里人缘颇为不错,非常受大家的欢迎。
朱载垕只抬眼看着他,也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
“行吧。”朱厚熜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只挥手道:“你们三个先下去,朕跟他们三人谈一下。”
那三个皇子整齐划一的行礼告退,留下剩下的三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朱厚熜看向那两个少女,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一切都和自己的计划,出入的有些多?
他并没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只是在发觉竟然退出的三人中有两人都是自己评价不错的儿子时,心里的愕然久久不能散去。
“继承人选拔制的事情,已经有一整套的方案了。”
“而与朕联手制定此套方案的人,也理应出来为大家说明一二。”
朱厚熜看向远处,轻轻咳了一声。
下一秒,穿着正装、神情严肃的沈如婉缓步而来。
·2·
沈如婉的身份,非常的特殊。
在拿到她的简历时,朱厚熜一度纠结到想把虞璁叫回来解决这些问题。
倒不是因为两个人能力有差距,只是单纯因为虞璁他是个断袖。
朱厚熜本身在瞥了那首辅一眼之后,直到她离开,心里才跟静谭投石一般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谈吐、姿态,还有沉稳而平静的眼神。
漂亮的女人有很多,更何况朱厚熜去了可以公开露胳膊大腿乃至胸脯的现代,见过的美艳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千了。
正因如此,更能够吸引他的,反而是同类。
是那种……同样聪明而冷静到极点的同类。
而其他几个孩子在看到沈如婉的时候,同样也是非常的诧异。
在他们成长的这十几年里,从最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这个年轻而又聪慧的女性就开始进行最初的引导了。
后来在育婴殿里,几乎所有的启蒙书目都是她一字一句教会他们的。
再往后,沈娘娘借了父皇的帮助进入了外朝,和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可是有关她的传闻,却越来越多。
朱厚圳如今已经身长玉立,气质犹如松柏一般肃而不僵,在给人疏离感的同时,又不会流露出倨傲的神色出来。
相比之下,朱福媛和朱寿媖虽然是同月同日生,但模样和感觉则截然不同。
朱寿媖的眼神,哪怕只是仅仅一瞥,都带着上位者的气息。
这与她的官职、阅历、谈吐等等,都完全无关。
而是一种天生的睥睨。
哪怕这女孩只有十几岁,也可以让许多人因那漫不经心地一瞥眼,就自觉地噤了声音。
而朱福媛,在外人面前,则更加的强硬和冷厉。
她去了大理寺之后,从最开始的文书做起,两年前开始参辅审案,甚至独立断案。
她的声音冰冷决断,哪怕犯人因为她稚嫩的声音看清,也会最终被狠狠的教做人。
但是这并不是一味地耍狠使手段——如果说朱厚圳是松柏,朱寿媖是刀刃,那她就是冰冷的玉。
后两者都让人心生敬畏,而前者则多几分的世俗。
想做皇帝的人,果然都很像。
他们不肯轻易的让别人靠近自己,也不肯轻易的暴露自己多的那几分心思。
哪怕朱福媛幼时叽叽喳喳的,话多还爱哭,现在也如姐姐一般,神色都绷成了面无表情。
“现在是嘉靖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沈如婉示意黄公公把卷轴递给自己,只语气平静道:“而从即日起,到五年以后,也就是嘉靖二十六年的十一月二十日,都将成为储君之争的考核期。”
“这五年里,你们将选,且只能选择一次,成为哪个分部的尚书,并且在那里履职五年。”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唯一的附加帮助是,你们可以挑选任意一位臣子,成为你们的秘书,或者该部的任何官职。”
“锦衣卫将每季随和光、浩气两大阵营的政绩结算,核实并且记录你们三人的得分点。”
她抬起眼眸,看了眼这三个孩子。
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
“关于部门的选择,和辅臣的选择,你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
她放下卷轴,接过黄公公递来的线香,点燃以后放在了旁边的香炉上。
“宫外有三匹快马,限时一炷香的时间,先把你们的辅臣带回来。”
朱厚熜只往前一步,淡淡道:“如果人都找不到,那也没有必要多争别的了。”
实际上,朱厚熜在做的,是接过虞璁下了一半的棋盘,按照他的思路把这一整局都走完。
之所以选择的是在八部,而不是省外的某处担任知府之类的职位,是有多重考虑的。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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