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吧。
她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直是照着感觉写的。
羽成凑的人设一开始就定好了,但是安藤希(明)的却很模糊。
一边写一边成形:她是个时常逃避的人,没办法面对会‘影响’到她自身的事,包括真实的自我,包括对羽成凑的感情。
因为羽成凑,她面对了自我。
那对羽成凑的感情呢?某璃只能说:她绝对不会自己去面对。
不过我不讨厌她的个性,甚至能体谅。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遇到没办法解决的事,无非就是逃避,或是求助他人。
像羽成凑那样,在超出能力所及的范围,依旧硬着头皮选择独自面对的人,真的不多。
从这样的差别就可以看出来,羽成凑在过程中成为强者,而安藤希(明)依旧是弱者。
依附强者,对于弱者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这篇文章才叫做‘教徒’。这是安藤希(明)的故事,最后她将羽成凑视为信仰的故事。
第8章 仙人掌
——为什么要由‘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承受一切。
会长的话一直萦绕在脑子里。
能够明白反对这种因果论的会长,最后却选择脱离以外的选项。
已经成年的自己尚未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何况是那时的会长?再者,她要是脱离安藤家,安藤家绝对会用各种方法阻止她。那时的会长也是类似的处境吧。
明没有把疑问掩藏着,当下就问出口。
得到了这个答案:“实际上到现在还被纠缠。不是第一次换过住所,也封锁好几个号码……当然不只这些,还有很多一言难尽的事——不愿意承受上辈子的罪业,就是这种下场。”
尽管如此,妳还是选择不承受。
“为什么要承受?虽然我相信‘因果论’,但终归是推测,所以更觉得不公平。”顿了一下,嗓音中的不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理智上知道他们是爱着我的,可是我并没有被当作一个人,而是他们的‘私有物’。以关心的名义过分控制、以爱的名义伤害,还摆出理所当然的姿态——我已经不会再心软或让步,不管再来纠缠几次,我都会甩开。”
如同冰窟,能使人瞬间结冻的温度。
明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将心中所想的道出。
即便是回想,会长的反应好似历历在目。
那并非是厌恶或生气之类的负面情绪。
——是全然的不在乎。
仿佛在描述一个陌生人的语气。
明更是充分了解羽成凑的心境。
会长的情绪好似留在‘过往’,只有回忆的时候才会心生牴触。
一旦时间点回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左右她的情绪。
感到失落的同时,又觉得相当讽刺。
讨厌也是一种在乎的表现。
连她的讨厌都得不到,会长的‘家人’究竟是差劲到什么程度。
————
是舍弃,还是继续承受这份罪业?
明雪白漂亮的指尖从花瓣滑过,思量着。
照因果论的说法,选择舍弃,不但会立马得到‘报应’,下辈子还得被逼着继续还债。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为什么要由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承受一切。
又想起会长的话。
明无法抑制地咬着下唇,松开牙齿后,已经泛白,“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啊,可是——”
没有能力无视运行世界的规则。
就只能遵守。
不是每个都能跟会长一样。
上次住会长家才知道……
‘只有两间房间……那会长的母亲怎么办?’
‘平时不住家里。’
‘唉?那都住哪?’
‘不知道,偶尔会寄钱回来,但不会交代她在哪里。’
‘偶尔! ?没寄的话怎么办?’
‘以前有打工,现在有领比赛得到的奖金,再说学校也会给学年第一奖励。’
没错,这人就是靠‘奖金’支付房租、水电费、学费和所有的生活开销。
完全看不出辛苦的感觉。
反而很游刃有余的样子。
而且根本不会考虑她说谎的可能性。
那个放在会长房间‘展示’奖杯和奖牌的柜子,与其说是展示……不如说是存放。
整个都被塞满了,毫无空隙。
更可怕的是,她那天住的房间也有这么一个柜子。
有的奖项,是颁发奖状的……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距。
“啊。”终于意识到手里多出什么,已经为时已晚。
花被整个捏烂。
没有救活的可能性。
长叹一口气,“看来得重新买一盆了。”
————
还没开口,对方已经问出口,“这位客人是要长春花对吧?”
商业化的笑容进入视线范围,明并不意外店员知道她的需求,说起来,她是这家花店的常客。
礼尚往来地回以店员一个微笑,“嗯,麻烦帮我打包一株。”
结完帐,一边等着店员把装好的花给她,一边观赏其他品种的植物。
脚步不自觉地停在其中一区前面。
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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