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哥你起来了?”张婕看见我有些惊诧,“陆风说你睡的很好,所以大家就决定不麻烦你了。毕竟你身子不好,能让你多休息就多休息。这边几位大夫也忙的过来。”
“无妨的,已经好多了。”我微微的笑拦下忙个不停的张婕,“你有身孕了才该多休息,茶楼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著我就近检视起身边士兵的伤势,并著手开始缝合和包扎。
可张婕哪里是个如此容易妥协的人,她是放下手中的夥计了,可又上前来为我打下手。我明白她是不想让我太累,我若是真的累病了,就非得在床榻上缠绵半个月才能好。这身子……已经在落江之後破败的差不多了,孱弱到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
知道月上柳梢,所有的伤者才处理完。我嘘了口气:“好了,日後要注意多休息,莫让伤口沾水,然後消炎的汤药必须连续服用七日。”左右环视一周,发现镇长面有难色於是再开口道,“镇长还有事要洛白帮忙吗?”
镇长一惊,连连摇头:“哪里哪里,孔大夫您肯出手医治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
“有什麽但说无妨,既然洛白已经医治了众位军爷,那麽也不会半路不管。”我说著顺手将小样汤药的方子写了出来交给其他大夫过目,看他们有没有意见。
“这个……”镇长明显的送了口气,“其实是这样的,孔大夫您也知道镇上就那麽一个客栈,镇上好些百姓也腾出地方让众位军爷养伤。但是还是不够,且陈将军身份金贵您又是个大夫能就近照顾著……所以……能不能……”
原来是这事。我点点头:“洛白明白了,没问题。”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有些诧异,因为我答应的太快,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那陈将军住下就代表麻烦也住下了。我不是个闲人,我还要外出查自己身世。将陈将军留在茶楼就代表自己有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外出奔走了,这……真的好吗?
“请问……哪一位是孔大夫?”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带著些疲惫。原来是陆风扶著一男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男人再说话。
这声音……好熟耳!
我一惊转头撞进来人眼里,看见他倏的瞪大眼睛然後抖著手指我:“你……你……”
同样的,我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著那个男人分外熟悉的五官发著呆──好熟悉的人……而且有种亲切的感觉,似乎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无念!你还活著!你还活著!老天……你还活著……”那男人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他拨开陆风的手几个大步跨至我面前然後将我抱在胸口,紧的快勒断我的肩膀,“为什麽……为什麽你活著却不回来?甚至连个音信都不给我?”
这个人叫我什麽?无念?曲无念?!那个前朝帝王曲无念?!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知道我推不开这个男人,毕竟他是个将军我只是个身子比常人弱的大夫。所以我没有抵抗,而且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思考上,在脑海里翻腾属於这个男人的记忆,试图找点什麽东西出来。可是依旧是一片混乱和模糊,只有那件戎装分外的清晰,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男人愕然,他退开两步再细细打量我片刻。然後咧开嘴却笑的很勉强:“无念……你别闹了……我与皇上找了你整整两年。当我们放弃希望之後……你却出现了,但是!”他捏了我的手腕莫名其妙的发怒了,“但是你却说我认错了人?!”
帝陨122(归途)
“无念你回来了。”一样的台词,可是说的人再不是陆风或张婕,而是我朝大名鼎鼎的镇国将军陈武飞。他看著我笑意吟吟,“一头大汗的,我不是说若上山采药叫上我,别太累著自己。”说著就上前来为我卸下肩上的药篓。
不由自主的往边上挪了挪,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相处。但实际上我却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接受陈武飞说的话,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前朝的帝王曲无念。
可是我也无法否认,这个陈武飞竟然知道我右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虽然我落江後浑身都被石头割伤,留下疤痕,可是右臂的伤疤却不是石头的棱角造成,陈武飞说,那道刀伤是他留下的,为了救我。
明明这两年我千方百计的打探自己的身世,可是如今真相已经近在眼前我却不敢相信。我不知道是因为类似於近乡的那种情怯,还是不愿恢复前朝帝王这麽一个尴尬的身份。
“我见你今日睡的好便没有叫你,这些日子你比我累,采药这事我已经做的习惯了,没人帮手也是能行的。”见陈武飞因我不经意的拒绝露出的苦闷神态我不得不开口劝慰,“听陆风说山泥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那粮草有全部找到吗?”
陈武飞勉强笑笑:“那样的山泥滑坡怎的也会弄丢一部分粮草,不过还好大都找回来了,就等京城再派人来运送便可。”说到此处陈武飞移开了视线有些支支吾吾的,“那个无念……你……”
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接下来的话甚难开口,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下去。但要来的始终要来,我深吸口气:“有话便直说,我知道这些日子我躲著你的举动早被你看穿了。但我只是想静一静,并无其他想法。毕竟这五年我一直都是孔洛白,如今你却告诉我,我其实是曲无念,而我还未能接受罢了。”
听我所言陈武飞松了口气,淡淡笑意弥漫在他嘴角:“如此便好,只要有心接受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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