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摇头道:“她曾练过帛书中的胎息功法,能够为腹中幼儿保留一口先天真气。此功法对武功无甚要求,却极耗心力,再加上遭逢丕变,产子之后不久便过世了。”
说到此处,便是他这样心如止水的人,眉目间也不由得有些黯然。
吴邪心中一痛,正想要宽慰几句,却听胖子又问:“此事与解家又有何干系?”
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不想让解雨臣的孩儿也经历这些事。”
胖子还要再说什么,吴邪摆了摆手止住他的话头,转身对张起灵说道:“小哥,小花与我情同手足,这一趟张家楼我是非去不可。你若有心帮忙自然是好,我也可暂时帮你解开镣铐,但你必须答应,路途之中绝不会擅自逃跑。”
胖子一听这话便大摇其头,连连向吴邪使眼色示意他不可。
吴邪只当没看见,就盯着张起灵,看他如何应对。
张起灵倒也痛快,不假思索地答了一个“好”字。
眼看吴邪心意已决无法更改,胖子也不好再横加拦阻,只得长声叹道:“张道长啊张道长,小吴对你的一片深情厚谊真真天日可表,还望你日后不要辜负了他。”
吴邪一面为张起灵解镣铐,一面在心中暗自苦笑,他与张起灵这一段情愫剪不断理还乱,早就如同纠结的线团理也理不清了。至于谁辜负了谁,谁又对谁痴心一片,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分明。
解了镣铐,张起灵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这一夜三人商议了很久,终究也没定下什么计策。左判的实力尚未见底,诸多考量都称不上万全之策,甚至还有激怒对手导致左判手中解雨臣受到伤害的可能。故而三人决定,若非必要绝不与左判武力相对。最后又细细地各自回想关于张家楼的结构细节,以备逃亡躲藏之需。
待到更鼓响过三遍,三人各自回房睡下不提。
次日清早,吴邪众人收拾停当,与曹镖头再到霍家两位女子暂住的庙宇中好言安抚一番,便要动身启程。为图迅捷,吴邪在驿站换得三匹好马,计划与胖子和张起灵日夜兼程赶往张家楼。而王盟在吴邪的安排下,带着他的家书先前往临安吴家,说明一切缘由。
一路无话,约莫半月之后三人便到了华亭县,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西又走了六十多里,就来到张家楼所在的陇山。
胖子勒住马头,手指前方向吴邪问道:“上次咱们跟着陈皮阿四那老东西来时,他手上有两样东西才能开得了张家楼。如今咱们手上可是啥都没有,就是寻到了那个地方,又要怎么进去?”
吴邪笑道:“此事你有所不知。当年首阳山大战过后,我二叔曾带着九门众人又来过一次,楼主财物皆尽取出,那开门的机关也因此损坏。只是九门不存,此地再无意义,所以也没有修复,不过也约定不将此处公开,缓急之时还能做个藏身之地。”说完他似有所思,又看向张起灵,“话说回来,左判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张起灵面色一沉,答道:“是我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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