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也苦笑着说“我这次还算好的了”摸着自己的头。
“这次喜多川的正好,长度也很合适。”
公文唰唰地摸着喜多川的头。虽然很不耐烦似地眯细了眼睛,但喜多川什么也没说。
“因为头的形状好,所以剪起来也容易是不是?”
三桥这么说,堂野和他对看了一眼。
“堂野的头形也不错呢。”
从桌子对面探过身来,三桥摸着堂野的头。
“呜哇,你的头发真软啊,象猫毛似的。”
“喂,有点痒啊。”
自己笑了起来,三桥也笑了。忽然感觉有视线盯着自己,转头看去,与喜多川四目相投了。让人生畏的无表情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啊,赶快又把视线移开了。
第二天是洗澡日。洗澡的时间是一天里轮换着安排的。如果被安排在下午很晚的时间去,澡堂里会浮着污垢很恶心。但今天的时间安排得早,水还是很干净的。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入浴时间里迅速地洗了身体和头发后,堂野泡进热水里,才泡了五分钟,就按看守的命令出了澡堂,向更衣室移动。
“说谎。”
低着头擦头发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抬起头来,见喜多川站在身旁,那没有表情的眼睛俯视着自己。
“三桥。”
只说了这些,他就唰地背转了身。从来都没有说过话的男人突然说出了谜一样的词来,堂野歪着头大惑不解。是说三桥在撒谎的意思吗?可是他是那么体贴人的人,不是会说谎的人啊。
三桥因为感冒今天禁止入浴。是趁着他不在的机会特意来说这个的吧,堂野有些在意,但也只是一回到房间就忘掉了的程度而已。
再接着是运动日。堂野和往常一样,与三桥一起,坐在围墙下面看着打棒球的劳改犯们出神。
“喜多川他……”
三桥“你说什么?”地反问。
“喜多川是做了什么事呢。”
“什么事,你是说犯了什么罪吗?”
微微地点了点头。三桥看起来一副知道是知道,但犹豫着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知道的吧。”
“不是他本人这么说的,可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怎么,你在意那个家伙啊?”
“嗯,还好……”堂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出了昨天的事。“之前,他突然对我说‘说谎’,然后又说‘三桥’,我有点在意……”
“那他是在说,我说了谎?”
微妙地包含着险恶气氛的对话。一想到自己也许让三桥生气了,就着急起来。
“不是,也不是这样……那个……我和喜多川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却突然说这种怪话,所以就在意……”
三桥以很神秘的表情低声叫着“堂野”。
“你还是提防着点喜多川的好。”
“提防……?”
“看起来又沉默又老实的样子,可那家伙专门制造麻烦。突然就会发脾气大闹一番,不知道进过惩戒房多少回了,所以都说他连假释都不允许呢。”
喜多川给人以冷酷而毫不关心他人的印象,还真想不到他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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