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想起来,的确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妖魔的波动,虽然称不上亲切,不过这种强大的妖力源还真是方便催动自己体内的诡异状态觉醒啊。
墨弦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其实早已无法视物的右眼,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从朱诺那边回到吉芬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直到站在魔法协会的门口,墨弦还在为小籁同学最后一副认真严肃表情说的“为了你好,离那家伙远一点”而耿耿于怀……
不是想要远一点,就真能远一点的啊……
初始
这不是墨弦第一次黑灯瞎火地往宿处摸。
常年经受着这个魔法波动强烈的城市的洗礼,吉芬塔顶紫色的光球中流转暗夜的光芒,曾经有人告诉他:如果我能在天空中飞翔,大陆上的吉芬,一定有着最迷人的颜色。
墨弦望着黑丝绒一般的夜空,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而这看似顺利的夜归就在墨弦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未有任何动作之前,就被暮晴点燃的魔法光球照个无所遁形下终结。
所以说老好人暴动的时候才是世界末日,墨弦总算理解了什么叫现行犯,背后的冷汗一点一点往外渗。
“那么晚才回来,我想亲爱的小墨你可以给出一个能够让我信服的理由。”暮晴的语气可以用咬牙切齿形容,墨弦干笑两声,“小晴,你也知道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嘛……你不要像迪弗老头一样发飙,容易长皱……”
“你去找籁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醒过来看不到你有多着急!埃索亚特·墨弦,你不要动不动就让别人担心可不可以!!”墨弦毫无自觉地打哈哈貌似成功让怒火中烧的暮晴破了功。
“小晴……你等一下……”做好了听知心哥哥暮晴的劝解消磨一整个晚上,墨弦坐到身边的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悠然自得地打了个哈欠。
暮晴觉得自己没被气晕就已经是奇迹,“墨弦!!!”
“小晴……”哀悼自己受伤的鼓膜,墨弦在心中模拟了一下接下来的情况,然后尽量摆出了最无辜最委屈的表情,抬头仰视着被自己的呼唤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暮晴,“籁那家伙……那家伙又欺负我……把我关在封印间里,浑身上下都被刺得好痛……就像快要死掉一样……小晴……”暗地里为自己的粘腻语气吐了个百来十遍,墨弦脸色不改,仿佛想到什么痛苦的回忆似的脸色竟然渐渐泛白。
“真……真的吗?”
听到先前还怨气盈天的人语气有所松动,墨弦立刻一鼓作气,默默地、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那……小墨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还有哪里不舒服?我下次跟籁说叫他换一个方法,你……”
眼见成功地转移掉了注意力,墨弦在心中欢呼一声,不过为了防范自己最终仍旧是被口水淹死,他及时打断道,“小晴,我有点累……”
“那你好好休息。”暮晴说着帮已经悄悄挪移到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走出房间仍没忘记关门。
而墨弦在陷入沉睡之前的唯一想法就是——如果让魔法协会那些暮晴护卫队的小们知道平日里一派大学者模样的暮晴大人真正的样子,绝对会哭泣吧。
事实是,墨弦vs暮晴,战况从来都是以一面倒的方式告终。
不知是否刚从封印间回来的关系,墨弦这次没有梦到永夜。
从前的自己,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早早地拿到了超魔导士的资格,就可以傲视天下,正因为如此,才会伤害了身边的人。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那个时候,自己曾固执己见地认定当年圣战留下的遗址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明明已经被权威们否定了无数次的事情,自己却坚信不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地前往那些平日里被称为禁地的魔域,如果不是因为粗心大意而没有发现偷偷尾随着的雅尔法,如果不是因为自视甚高而陷入魔物的包围,
她,那个无邪温婉的女子,还会活着,陪伴在他一旁。
墨弦对着久违了的梦境不知该作出何种反应,他突然很想念前段时间一度占据自己脑海的彼岸花,那里有还活着的人,有他可以抓住的机会。
说起来,雅尔法死后,也只过了几年。
籁却说:小墨,你变了好多。
墨弦实在为不能和这个损友继续插科打诨而抱歉,但是迪弗说,“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个孩子。一个把自己困在梦的迷宫里,等待有一个人将你带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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