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安哦了一声,闷闷不乐的接过笔记,之前的一篇是写关于初恋的,而这一篇则是武侠的,反正都是短篇,结尾的也很仓促。
瑛君突然问了,微安,你有喜欢的人吗?所以才写关于初恋的吗?
微安想了想,摇头又点头。
瑛君不明白了,微安告诉她,自己小学的时候有过喜欢的人。其实小学的事情早就模糊了,谁还记得清楚,连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微安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字。
瑛君好奇了,问着微安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微安使劲地想了想,也不过就是那个男孩坐在自己后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有一些好感而已。好不容易瑛君有了感兴趣的问题,微安不想就这么样拂了她的意,于是只能支支吾吾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比如说两个人会一起玩踢毽子,比如说两个人偶尔会在学校附近撞见等等……
看到瑛君听得很起劲,微安更加开心了,还添加了一些里面的场景,反正瑛君也没有看过。
并不是瑛君想问微安关系喜欢的男孩子的那些事,她只是觉得这个样子的微安两眼灼灼有神,不再像上课时的发呆样,茫然无措。
什么是幸福?这个时候的微安并不理解这个词,就像她不理解青春这一词一样,她只知道,有瑛君在的无论什么地方都很开心。
喜欢两个人每天交流的三角包,不喜欢看到小盈站在瑛君的位子前和她聊天。
喜欢两个人在图书馆里理着别人还来的书,不喜欢放学的时候只能看着瑛君和小盈的相偕离去。
日子春去秋来,转眼间冬天就这么来了。
穿上厚重的羊毛衫还不够,微安总是捧着冰凉的保暖瓶窝在自己座位上,听着老师讲课昏昏欲睡,但是只要收到瑛君的三角包,微安就会觉得心中一阵暖。
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也不喜欢在冬天晚回家,放学后的补课渐渐少了,微安终于又能和瑛君一起回家了。
慢慢的,瑛君发现,就算周三去图书馆的时候,微安也很少脱手套。瑛君虽然也带手套,仅限于在室外的时候。
很冷吗?瑛君问着微安。
微安摇摇头,解释自己只是有冻疮而已。
瑛君从来没有生过冻疮,但是还是知道有冻疮的话,多揉搓手比较好,据说这样可以活血。
微安眼神左飘右飘,最后还是坦白,她的冻疮有一些裂开了,粘在手套上每一次脱下来都很痛,可是不带又会觉得冷。
瑛君拉着微安去洗手间,倒了一些温水在杯子里,慢慢地帮她脱着手套。微安手上的冻疮大多都是红色的,有一些地方甚至看上去像黑色的。正是这个地方粘着手套,很难拿下来。
瑛君一点一点的拉扯,微安觉得有一些痛却咬着下唇忍着痛不说,她知道如果自己喊痛,瑛君一定会觉得很为难。
瑛君倒了一些温水上去,果然手套好脱多了,她动作轻轻地将手套前掀开,然后再帮微安把手擦干净。
不要带手套了,明天我帮你带一些药来,瑛君想起自己家附近似乎有药房。
微安点点头,将手套放在了口袋里。
这一天,两个人是手牵手回去的,谁也没有带手套。瑛君握着微安冻疮最严重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微安的另外一只手则是缩在衣袖里。
瑛君去了药房却没有找到所谓治疗冻疮的药,只是外面某个犄角旮旯的广告牌上标注着几弄几室有买专治冻疮的灵药。瑛君也真的信了,买了一盒那个药膏第二天带给微安。
然后大多数冬天,瑛君都拉着微安躲在图书馆,看着微安上药膏,有时候瑛君也会忍不住亲自上阵。
就像帮微安擦眼镜那样,瑛君总是又哈气又用餐巾纸将微安的眼镜擦得一尘不染,瑛君帮微安上药的时候,动作也很轻柔。
瑛君总是笑着问,怎么样,我贤妻良母吧。
微安不肯承认,却在心里觉得瑛君的确是比上自己好多了。
两个人经常会磨蹭到午休结束,上课铃响了才赶着去上课,瑛君总是跑得很快,然后转过头才发现微安爬楼梯磨磨蹭蹭的。
怎么你还这么慢啊,瑛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微安全力向三楼的教室冲刺。
出现在老师面前的,瑛君的长马尾辫还是纹丝不乱,而微安一头短发刘海已经完全凌乱了。
老师让瑛君先进去了,然后又说了微安几句,大意是不要迟到。
没有人认为瑛君与微安的交情会有多么好,微安坐到了位子上,低头看见自己裤袋有一些鼓。
微安顺手摸去,摸到了一个三角状的东西。微安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瑛君的三角包,今天的份……微安偷偷的朝后看去,果不出然瑛君正冲着自己微笑。
被老师说教的坏情绪都不见了,微安悄无声息的笑着,猜测今天的三角包里瑛君会说什么。
坐在瑛君附近的小盈看看瑛君又看看前面的微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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