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嘛啦,亚尔!进来请先敲个门好吗?」
「因为门开着啊。我想意思是──进来请便。」
满不在乎进入自己房间的亚尔佛列特,瞇起琥珀色的瞳孔大致看了一下树人的装扮。不赖嘛。这句话似乎是真心的,不久他露出满足的微笑。
「嗯,以日本的小孩来说你非常努力。如果可以像和荒木在一起时那样散发魅力就更好了。」
「什么嘛,那句话。」
「因为我这几天都交错看着佐内和荒木,以及跟他们在一起的树人。身为模特儿时,你力求公平,但离开镜头后就完全像另一个人。你都是意识到什么,然后再演出那样的自己。和威廉聊过后,你的眼神或许会稍有不同吧。」
「又来了,冷眼观看别人的无责任发言……」
摄影结束回饭店的路上,亚尔佛列特说「只邀请树人真是偏心」,不过不知何时,又改口说「给那个社长好看」。可是却没想到之后他会改变主意,跑进房间来找自己。
「树人你下车后,荒木曾这么说:『那个混帐社长在想什么?』喔。」
「耶……?」
「多半是那句──要向亚洲版的『jet』表达敬意──触怒了他。现在大概正打电话给晋,确认威廉真正的意图吧,所以,担心的我就下了车跑来啰。虽然今晚我跟人有约,不过现在还有时间。」
「荒木先生……」
因为在车内他什么都没说,所以还以为瑛介不太介意。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跟其它人吃饭就吃醋的男人,恐怕他也察觉到树人的动机,是为了让自己有所进展所以才主动想见威廉的吧。即使如此,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这让树人非常开心。
「搞不好他是以此为借口,其实只是想跟晋通电话……」
「亚尔──为何这么说呢!」
虽然是个小玩笑,却真的被伤到的树人,推着亚尔佛列特的背想把他赶出房间。可是,对方却快乐地哈哈哈笑着说「开玩笑的啦」,丝毫不理会生气的树人。
「总而言之,你预先准备高级西装这点算是合格啦。这西装比之前还适合你,证明了你有所成长了,恭喜啊。」
「那个啊……」
第六章
「能俘虏荒木和佐内的你,加点油也能攻陷威廉喔。」
最后的戏言,若开口回应的话就太愚蠢了。明明威廉说来说去都是「若模特儿不是那少年……」,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好感嘛。
「公事和私事是不一样的。」
总觉得,亚尔佛列特对威廉邀请自己吃饭的理由非常感兴趣。
放着他不管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没法换装,于是树人把他赶到走廊并迅速关上门。
「那是我的国家──英国品牌的西装呢。你的兴趣真不错。」
被带到指定餐桌坐下,才深呼吸一口气,威廉就劈头这么说。
「我也偏爱那个品牌,果然正统英国品牌的西装才是最好的,要在w订做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绅士。很遗憾你身上的西装似乎是成衣,不过即使如此,这么年轻s s,应该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
「呃……那个……」
「w呢,是伦敦专门订制西服的街道之一,那儿有着栉比鳞次的一流店家和工匠,你现在穿的西装就是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所制作的高级品。」
晋赶紧解说,为这唐突的对话做良好的解释。在照明昏黄的空间里,还能一瞬间看出衣着品牌,在别的意义上让树人感到很佩服。
前来迎接的车辆将自己送至位于中央车站旁的市政府。被超过一百公尺长的城墙所环绕的红砖古老建筑物非常醒目,即使从树人下榻的饭店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树人不知道这建筑物底下有餐厅,不过超凡的内部装潢和高格调的摆设,让人有种误闯不同世界的错觉。
(……这么说来,这里简直就是不同的世界,每个人都穿着正式的服装……)
上流阶层的人一定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庭院般来去自如吧。说到餐厅,自己只知道家庭式餐厅。对认知如此贫乏的自己来说,「高贵」果然是个负荷过重的主题。树人不自觉地想叹气。
「我和这里的厨师长有交情,所以才能硬是出取到这里的席位。不过,这么做的理由非常充分。在这家店,我们可以享受到等同于王族的待遇。」
像是肯定威廉的话似地,纯白的餐桌布上放着折迭成让人联想到王冠的桌巾。相反的,银制刀叉和餐盘为了不妨碍料理形状,设计走简单纯一的路线。
「怎么了?似乎有点紧张。在怕我吗?」
「不,没那回事。今晚,非常感谢你的招待。」
和之前的会议不同,威廉用还算和蔼的语气说话。公事和私事是不一样的。想起亚尔佛列特所说的话,树人也决定卸下防备。从穿着的西装和衣服的皱折,即可判断出偏爱的店家的绝佳眼力,才十多岁的自己不论多么努力也胜不了这样的人。
(而且,今晚的目的已经决定了,就是观察这个人。)
虽然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但还是特地透过晋提出会面的要求,这是为了要确认从威廉身上感受到的「高贵」是否为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一开始就胆怯,那原本的目的也就付之一炬了。
「这是以扇贝和虾为主的色拉及山羊奶酪馅饼。」
用产自法国的白酒干杯后,算准时间的服务生郑重地端上前菜。威廉用优美的动作使用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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