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当时一见玉佩便知此事事关重大,于是将玉佩给偷了出来,也因此遭到沈夜追杀,差点送了性命。”说完,方令云便从怀中掏出了玉佩。早有侍从等在一旁,连忙将玉佩接过,一一呈于在座众人。在座长老皆是惊叹不已。
沈夜从侍从的手中拿过玉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玉佩自然是真的。那是当年谢衣成年之时,自己亲手雕刻又亲手为他佩上的。当时的谢衣自然喜不自胜,笑容灿烂如同朝阳,还当场立誓“若非身死决不取下”。而他,也当真做到了。直到确认“谢衣”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沈夜才将它亲手摘下。
沈夜是无私惯了,他的人生、他的生命,这一世都注定属于流月城。可是沈夜也是自私的,他一边坚决地认为谢衣就是谢衣,初七就是初七,绝不肯将属于谢衣的温柔分给初七半分;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从初七的身上寻找谢衣的影子,每每惘然之时便会取出玉佩细细观看,暗自神伤。
这块玉佩沈夜一直小心珍藏,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盗出玉佩,又是什么样的敌人会精心安排今日这出戏?无论是谁,他都是要在今日致沈夜于死地!
想到这里,沈夜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谢衣消失之后,便只留下这块玉佩给他;而当这块玉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便昭示着他的死期。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所谓天命,它注定:沈夜与谢衣纠缠不清,至死方休!
沈夜又看了伏在地上的方令云一眼。这人虽无辜做了他人的利刃,但对谢衣的忠诚却是真真的。沈夜想,谢衣到底是谢衣,温柔待人、无私助人,他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敬爱他。
沈夜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的谢衣,虽然被自己任命为生灭厅主事,做事情的时候却总是推推拖拖,每当自己责骂他的时候,他便笑呵呵地说:“师尊,我向来不爱管这些事情。再说了,把它们交给风琊,不也挺好吗?”
那时候,自己总是会说:“胡闹!身为主事却连副手都按压不住,你让我如何放心将大祭司之位交给你?”
“大祭司之位?还是不要了吧。”小小的谢衣撒着娇:“师尊,徒弟我最烦权谋之术,只想好好做个偃师。至于大祭司之位,我看瞳倒是很不错,不如师尊就传位给他吧。”
到了最后,总是自己先缴械投降,无奈地摸摸谢衣的头。
现在想来,那便是矛盾的开始吧。
或许是在黑暗里呆得久了,谢衣温柔善良便如同阳光般令人向往、令人珍惜。那时候,自己总是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自己有那么多的时光,那些漫长的时光足够自己将所有黑暗的东西全都埋葬。那时候,自己就会将一个纯白的、光明的流月城交到谢衣的手上,给那个太阳般的人儿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可是,砺罂的到来让这一天戛然而止;而捐毒的一战,则是给着美好的未来画上了一个鲜红的休止符!
沈夜已经没有了时间。
谢衣也再没有了未来。
看到沈夜对这玉佩出神,洛疾只当自己已是胜券在握,朗声道:“敢问大祭司大人,你可有何辩驳?”
“这玉佩的确是谢衣的贴身之物。”沈夜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但我再说一遍:谢衣他只是在下界游学,身死之事纯属谣言。”
洛疾冷笑道:“大祭司大人现在还要嘴硬吗?来人!”
顿时,有百名中阶祭司涌入殿中,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座长老无不大惊失色,暗暗提气应对却惊讶地发现丹田空空,浑身无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洛疾,你……!”
洛疾笑道:“各位长老不必着急,这只是一点令人无法动武的药粉,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行解开。我本不想出此下策,只是这沈夜贼人身负人皇神血,若非如此,今日必不能将这贼人伏法、救出沧溟城主!”
好一个大义凌然!沈夜只恨不得啐他一口。如此小人行径、人面兽心的混蛋沈夜今日便算是见识到了。
“洛疾长老的手段,本座今日可真是见识到了。”沈夜冷笑一声,一股巨大是灵力便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如一头猛虎,向着洛疾咆哮而去。洛疾的后背早已湿透,连连后退才勉强不至于摔倒。而洛疾带来的那些中阶祭司,在沈夜的绝对威压之下大都昏倒在地。于是,沈夜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前。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洛疾大吼,化出利剑:“沈夜,今日我就要你死!”
顿时,一股魔气从洛疾的身体中喷涌而出。那里是从心魔砺罂出侵染得来的魔气,除了令烈山部可以适应下界浊气之外还能为他们带来新的力量,只是这力量太过霸道,稍有不慎便会乾坤颠倒坠入魔道!而此时的洛疾,双目赤红、神色疯狂,想来早已入魔。
顷刻间,大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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