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轻的摇头“快别这么说,哪有女人生产的时候不疼的,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短短的一句话却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不用看也知道男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他说:“名字早就想好了,就是陈启,陈启,成器,希望他以后能出人头地。”
老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又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老妇跟女人的手里还都拿着东西。一进门女人就笑了起来“恭喜陈兄弟,恭喜兰妹子喜得贵子。”递上手里的东西给男人“快拿着,兰妹子刚生产完,身子骨虚,得好好补,要不容易落病。”
女人手里提着一大块肉还有两只老母鸡,老妇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男人说什么也不要,本来自家媳妇生孩子,应该请村里的人吃红鸡蛋的,怎么好意思让别人送他鸡蛋。
王妈把东西一并放在灶台上对男人说:“要么你收了这些东西,要么你就把生产的钱给我,咱两清后,谁就不认识谁。”
“这.....这...”男人说了几个这就是说不出下文,王妈的好意,女人的好意,他都明白。“王妈,张家嫂子,以后要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陈梁绝无二话。”
三个女人在屋里说着话,小孩子爬在炕上轻轻用手戳了戳还在熟睡中的婴儿,换来自己母亲的一巴掌“别动,弟弟在睡觉,没轻没重的一会儿再把弟弟弄疼了。”
小孩天真的问自己母亲“娘,那以后是不是弟弟会跟我一起玩?”
“是是是,以后弟弟会跟你一起玩,你是哥哥要保护弟弟,不能让别人欺负他,听明白了吗?”
小孩用力的点点头“听明白了,哥哥会保护弟弟。”
韩起就站在一边看这幅画面在眼前成漩涡状扭曲,再展开,是几个孩子在打架。几个小孩在打一个瘦小的孩子,那一拳一拳的就像打在韩起身上一样,多想用手去分开他们。尽管那一拳拳打在身上,瘦小的孩子紧咬着唇不哭,偶尔的辩解几句“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打人的孩子听到他这么说打的更狠了。
从后面突然冲上来一个男孩,上来就朝那几个孩子身上揍,几人又厮打成一团,瘦小的孩子上来拉架被男孩护在身后。打人者变成了被打者,不服气的指着瘦小孩子的鼻子说:“你问他,他偷我的东西,他偷我爹刚给我买的毛笔。”
瘦小的孩子这时才落下泪,轻轻的拉着男孩的袖子小声的说:“孝哥哥,我没有,我没偷东西,我没偷,相信我,我没偷。”
男孩依然把瘦小的孩子护在身后说:“听见了吗,小启没偷,小启也不可能头,你自己丢在哪了不去找,还来污蔑小启,再有下次还打你。”
可能是惧怕男孩,几个孩子也就不再纠缠纷纷散去,临走前,就有人说:“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崽子。”
这话戳中了陈启的痛楚,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也点燃了张孝的怒火,免不了又厮打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各自爹娘拽回去受罚。
夜晚,陈启从怀里拿出一个窝头递给张孝“孝哥哥,给,快吃。”
张孝没接反而有些生气“你晚上又只喝的菜粥?又不吃窝头?”
陈启故意拍拍肚子说:“干娘做的菜粥可好喝了,我喝了好多,一点都不饿,孝哥哥,你没吃晚饭,赶紧吃吧。”
说是菜粥,只不过是苞谷面糊糊里加点野菜,能好喝到哪去?张孝因为打架被罚不能出晚饭,陈启就省下自己的给他吃,这不是第一次,从陈启的爹娘去世后,他住进张家,已经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张孝为了陈启打架被罚,陈启自己不吃省下给张孝吃,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画面又在眼前快速的闪过,有萝卜头时期的,也有长大时期的,每张画面无不都是张孝把陈启护在身后,陈启或帮他擦药,或帮他补衣服,又或者在张孝熟睡后,才敢轻轻的亲吻他的唇,又或者是张孝爹娘去世,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有人来给张孝说媒,是隔壁村的姑娘,年方十八,相貌不说如花似玉,跟张孝一起也是般配的,屋里屋外一把手,是个过日子的人。张孝没有立即答应,他看向陈启,陈启说:“哥,这是好事,我也该有个嫂嫂了。”话说的轻快,任谁听也挑不出错,可听在韩起的耳朵里,却定到了哭声。
这媒就算应承下来了,日子也定了个黄道吉日,张孝的婚事陈启一手操办亲力亲为,决不让外人插手,就连张孝也不能帮忙。
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屋里的看着满屋大红喜字心如刀绞,屋外的一口口把酒灌进胃里,热辣辣的直烧心。屋里的终于做了决定,他点上一对大红蜡烛,一跳一跳的烛光,映着墙上的大红喜字,陈启咬着唇别过头,走出屋门。
默默的拉起张孝的手,张孝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进屋,陈启颤抖着双手解开衣服带子,一件件衣服从身上落下,直至脱个精光。脱完自己的,就动手去脱张孝的,张孝一把拉住陈启的手“小启,哥对不起你,哥对不起你,要不,要不咱们走吧,趁着天黑,没人看见咱们。”
陈启摇摇头“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先喜欢的哥,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哥,对不起干爹干娘,哥,咱不能走,你明天就要成亲了,明天要迎娶嫂子,还要给张家留后。”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哥,我喜欢你,我想当哥的媳妇。”豁出去的这句话满是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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