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朝只觉得有些头疼,懒得跟他争辩,径自出门,却迎面碰上索檀。
多半是房里的声音太大,索檀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竟有些无地自容了。
王惟朝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先生来的刚好。我最近几天有些头疼乏力,想请先生看看,请随我到书房看诊。”
索檀还在踌躇,王惟朝扯了他一把。索檀被他碰触到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缩回手。
王惟朝若无其事道:“怎么,先生有何不妥?”
锦袖扶着门框看着王惟朝,使了小性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索檀低声敷衍道:“没什么。”
王惟朝道:“那我先过去等先生了。”
他说罢,再未多看这两人一眼,径直往书房去了。
索檀只觉得自己在锦袖一双玲珑眼下什么都藏不住,只是稍稍点了个头,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慢吞吞地往书房挪,总觉得一步比一步沉重。王惟朝并没有逼他去见,只是在等他。索檀清楚自己如果不情愿完全可以不加理会,可他知道,自己也想见他。
他推开书房门,王惟朝放下书本,抬眼看着他。
“身体还好么?”
索檀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王惟朝笑了,像招呼孩子一样对他说:“过来,到我这来。”
索檀慢慢走过去,还未到近前,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
他的力气不容索檀挣扎,急切的吻带着侵略的气息落在他耳畔。索檀不知所措,他拼命推开他,慌乱的模样更惹人怜惜。
王惟朝稍稍与他分开,却仍然与他额头相抵,轻声道:“怎么,不愿意了?”
索檀头脑中一片纷乱,他拼命想找一个拒绝的借口,他找到了。
“我比你年长将近五岁,这样不行。”
王惟朝看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
“那又怎么样?”
索檀语塞,他想从王惟朝怀里离开,却逃离不了他的桎梏。
“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还是你还没抓挠够?”他眼中始终带着戏谑的笑意,“刚才锦袖看见了那一身伤还质问我,问是哪个这么有能耐。他把府中的人猜了个遍,却想不到是你所为。你真的让人意料不到,如此平静的表面之下竟然藏着岩浆。”
他说着,轻轻啃咬着索檀的耳垂,吐出甜蜜的呢喃。
“再让我抱一次好不好。”
他的耳语就像是最甜美的毒药,让人明知是陷阱却无法拒绝。索檀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啃咬带来的甘美的疼痛,抵御不住诱惑,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中。
☆、掣肘
吴鸾由皇上派来监察王惟朝治理边患,这些时日一直不见王惟朝有所作为,心中不免生了几分焦虑。他早瞧出福建知府乔辰惫懒且匪气十足,不十分肯出力,而王惟朝早年与他共事,交情匪浅,再者他又是出了名的浪荡子,这回皇上打发他来福建,多半也平不了匪患,只是领了差事不得不来,挨时日罢了。
乔辰给他的陈年卷宗堆在案上,直能顶到房梁上去。一份份卷宗枯黄破旧,蠹虫在纸页间慢慢爬行。他看得乏了,扔下卷宗揉揉额角,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里都是旧纸卷的味道,霉得让人气闷。
侍立的小厮看他停下来,给他换了杯热茶,殷勤道:“大人看了一上午了,小的想送饭来,又怕扰了大人。这会儿给您送上来可好?”
吴鸾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有意无意地问道:“你家乔知府最近忙些什么?”
小厮道:“大人的事小的哪能知道,只是见乔大人每日陪同王爷外出,直到晚上才回来,神采奕奕的,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似的。府里上下也格外忙,想来吴大人也瞧见了,前几日城里张榜招能工巧匠,不知要修什么东西,兴许是打倭寇的神兵利器呢。”
吴鸾起了几分兴致,追问道:“如今他二人在何处?”
小厮道:“在城东滩上聚着,说是要试船和火器。大人吩咐了不让百姓去瞧,这几日试火器,怕误伤了百姓,大小船只都不让出海了。”
吴鸾沉吟片刻,脸上有了喜色,吩咐道:“你叫人备轿,我要去瞧瞧他们。”
小厮有几分为难:“大人还没吃饭,去巡查也不急这一时片刻。”
吴鸾笑着推了他一把:“一顿不吃打什么紧。让你备轿你就赶紧,快去快去!”
不消片刻便备好了轿。吴鸾乘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官兵工匠聚集的海滩上。银沙连着碧海蓝天,海水打在礁石上,澎湃声声。滩上工匠三五成群地聚着,提着刨子墨斗商量着。人群中赫然耸起一座红漆大船,一侧船舷上配着两门熟铁火炮,另一侧也蹲踞着两具。沙滩上还置着一具可活动的火炮,王惟朝正招呼人散开,叫人装填火药测试射程威力。
众人皆后退了些,无数双眼盯着那门火炮,火信点燃,轰然之声如雷霆,远处一片礁石被炸得粉碎,飞溅出一片碎石。几个小吏去测量射程。王惟朝与乔辰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笑容。
众人皆欢呼雀跃,大笑着有之,呐喊着有之,群情激昂。一片喧嚷中,依稀分辨出有人呐喊“大旭必胜!管教让倭寇有来无回!”他没想到王惟朝这几日竟不声不响地就做出这些利器,对他不由得敬佩几分,一时间心绪激昂,抚掌笑道:“这火炮果然厉害!王爷与乔知府这些时日一直不曾有所动静,原来是在此处造神兵利器!”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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