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祁景锐一提出分开,段凌还觉得非常生气和愤怒,那种情绪在身体里炸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直逼得他想立刻把祁景锐抓起来,然后就这么锁一辈子。
而此刻呢?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消失殆尽了,愤怒、不甘、失望……它们连一点残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汹涌而来的,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寒冷。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段凌喃喃地自言自语,他麻木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他终究还是没那么爱我,所以才可以如此平静地离开……”
分开这件事,段凌一直不敢想,如今却终于要下定决心去做了。
当天下午,段凌就离开了那栋房子,搬回段宅住去了。那时候,他从梦中惊醒,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呆在那里,可是身边并没有人。
段凌看了眼床头的钟,凌晨两点,可是他已经睡意全无了,他揉揉眼睛,慢慢靠在了床头。
他已经半个月没去那栋房子里,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还呆在那里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不够狠心,段凌想。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冷酷、足够的漠然、足够的不在乎,所以还会感觉到痛。
然后第二天,他就叫了搬家公司。那栋房子里的东西他当然没有搬回来,而是让他们直接搬去了垃圾堆。一拨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段凌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只说,“按我说的做就行。”当时季霆站在段凌旁边,本想劝几句,段凌却摆摆手,笑了笑,“你就让我发泄下吧,否则我以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工作人员开始尽职尽责地清扫了,整理抽屉时,他们拿着相框问段凌要不要留下,段凌摇头。整理衣柜时说里面还有衣服,段凌说衣服也不要。整理书柜时,里面还有一沓素描画,段凌皱起眉,扔掉。
后来,段凌被他们问得烦躁了,就说里面的东西通通扔到垃圾堆不要再来问我了!正好这时又来一通电话,段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那一帮人在清扫的时候,就发现了茶几上的小红盒子。
很精致但面上已经蒙了一层灰。负责清理杂物的那个人本想打开来看看,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太合适,他本想把这个交给段凌,却发现段少爷已经走了。那人撇撇嘴,只好把盒子扔进了杂物堆,最后,被车子运走了。
那天段凌提前离开了,钱是季霆先帮他代付了。结束之后,负责人无意中玩笑似的说起,“果然是有钱人家啊,清东西连戒指都扔了。”
旁边的小弟就笑了起来,“怕是因为戒指戴了太多年,旧了,所以就丢了换新的呗。”
“但我看那盒子都没有拆封呢,而且这玩意儿不能轻易扔掉吧。”
季霆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话,就问了一句,“有戒指吗?”
那人回答:“是个红色的小盒子,但看着特别精致,我觉得明显就是装戒指的,我当时想问问段少爷来着,但他没在,而且他之前又说所有的东西都不要。”
季霆叹了口气,“他就是这种性格,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他把装着钱的信封递过去,“这是你们的酬劳。”
那人笑着接下了。
把关于对方的所有的一切都从生活中彻底抹去,无非就像生生撕裂了身体的血肉一样,痛过了就好了。那时,段凌就是这么想的。他开始忙于事业,并且在夜晚放纵自己,不醉不归,昼夜颠倒。从那之后,段凌身边的人总是换个不停,带出场的都是俊男美女,但其实段凌没有和他们有过深入的交往,也从来不过夜。
段少爷在人面前总是意气风发的。
其实他心里缺了一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试图用忙碌和纵情声色来填补那个空缺,却发现永远填不满。
或许,他再也完整不了。
—
而现在,他已经重生了,回到了纸醉金迷的二十岁。也就是他们分开的两年后。
回忆太真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下惶恐。
上辈子的自己总是被不安、害怕、阴郁、孤僻笼罩着。当初的他就是这么敏感又扭曲,对方爱他如此深切,他却还是惶惶不安。那样深切的爱情都没能改变他,所以最终只能失去它。
不,其实并没有失去。
上辈子到死,他都是爱自己的。
段凌想着想着,忽然感觉眼睛很酸,他抬手一揉,指尖却碰到了温热的湿润。
☆、第十四章 :味道
段凌的睡眠质量不太好,中间总是会醒几次,昨晚又睡得晚,导致第二天起床很迟,醒过来的时候都上午九点多了。
下楼了后,佣人主动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段凌让她泡了磨了杯浓咖啡。老爷子和哥哥已经都出去了,家里剩他一个人。
经过所谓“家宴”那一晚,段凌就开始意识到自己上辈子错过多少事情了。比如就在那晚,他原本是在夜店里醉着酒度过的,但是重生后,意识恢复之后,他就从那灯红酒绿的地方解脱出来了,后来他才知道祁夫人都来自己家了。段凌想,是不是上辈子祁景锐就来找过自己,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于是只能在街口等着守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里面是否有自己的身影。
所以段凌走了一段后,祁景锐就刚好出现在十字路口,然后还把自己带回来了。
段凌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心想好歹也算是赶上第一班车了,再也不至于赶不上对方的步伐了。
这时,手机又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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