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的声音拂在耳畔,像他散落于顾云山胸口那几缕柔软湿润的发尾,一点点搔挠在顾云山的心上。剑客修长而微凉的双手握着一根浓绿的绸带,绕到顾云山脑后系了个结,将浅薄的晨光隔绝于其外。
——这倒是奇了,阿竹竟改了床上那急切的性子,今日竟会耐着性子主动玩些别的花样了?
床帏之事顾云山对应竹向来是十万分的纵容,何况如今小别重逢,他更是乐意奉陪的。顾云山眨了眨眼睛,于朦胧的黑暗之中,却并不慌乱。因为影哥的缘故,他五感较常人更为灵敏,如今视线虽受阻,却仍能伸手捉住应竹的手腕,在他掌心亲了一亲,笑问道:“梦见了什么?”
许是因为给顾云山蒙了眼睛,先前拿他道袍自渎被撞破带来的窘迫终于消弭了许多。应竹跪坐在顾云山腿间,抽回手来,探身去摸床侧的暗格。顾云山听得响声,又听应竹将瓷盒的盖子随手搁在一旁。
“我梦见……”他声音有些低哑,拖得长了,竟使迟疑的沉默也显得十分旖旎。顾云山正等着他羞于启齿的下半句呢,答案便化作一个匆促而热情的吻,吮在他颈侧了。应竹含糊的声音这才递了过来,道,“我梦见我干你呢。”他说着话,又赶忙凑上去讨好似的亲了亲顾云山的嘴唇,故作淡然地补充道,“你这么好看……”
可不是吗?他那一身紧实的皮肉被轩窗照进来的朝阳映着,被散下来的乌发与绿绸映着,更显得白了,唯有颈侧被他留了一个浅浅的吻痕,像含苞的一朵绯桃,比梦中朦胧所见更诱人呢。
顾云山忽听得此语,微有些惊讶,既而便都化作唇边一抹笑意来。他抱住应竹的脑袋,揉了一把,既而分开腿寻了他腰间磨蹭,道:“好啊。”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似又了然地笑了一声,却只是又捧着应竹的面颊深吻了一番——剑客的面颊正微微发烫呢。倘若没有遮住眼睛,该瞧见阿竹一副怎样的神情呢?同方才一样的窘迫,怕还要添上三分兴奋与紧张,该是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点了一盏跳动的烛灯吧。
顾云山心中臆测着,身下尘柄竟也硬了几分。应竹好像很是高兴,又故意克制着似的,咳了一声,学着话本里的恶霸口吻哼道:“反正你今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说到一半反而是绷不住自己笑了,既而学着平日里云山的样子,手一会儿摸摸顾云山的胸口,一会儿又去摸摸腰侧,终是忍耐不住挤进了顾云山腿间,摸了一把硬物,迟疑了一下,抬眼对顾云山肃容道:“我真的来了哦!”
顾云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晓得应竹要瞪他,又赶忙抿唇努力忍了忍,声音却仍是带着掩不去的笑意,道:“好、好好好,好阿竹,我不骗你。”
在他看来,自己与应竹能走到如今,已是幸事,谁上谁下么,倒是不消纠结的细枝末节了。再瞧应竹,便像是新得了一本剑谱的小孩儿,兴奋极了,脑子里努力回想了一番从前两人之间的情事,终究还是巡着本能取了些脂膏来抹向顾云山后边。
顾云山是头一回在下,却也知道自己应当放松,才好配合阿竹的动作,不至于两个人都难受。应竹平常便不爱好好润滑,即便是骑乘,也总是顾云山看不下去帮忙扩张,如今乍见顾云山躺在身下,更是情热难耐,克制着蘸着脂膏进出了几回,约略觉得顺畅了,便要提枪上阵去。
顾云山觉他两根手指抽出去,稍松了口气,一面做着再多一根手指的心理准备,一面开口调笑似的唤了声“阿竹……”却不料乍抵过来一个火热的物件,不由分说便挤将进来,猝不及防间便是什么话都给揉成一团、堵在了嗓子里,痛得说不出了。
应竹这一下进得极深,几乎没根而入。那处又紧又热,裹着阳物,不晓得是何等的销魂,险些一下便交代在里边了。应竹额上生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才想起方才云山唤他,也没等到后文,正要抬眼去看,却被顾云山用力地环住了肩膀,埋首在他颈窝,正像只紧抱着树枝怕掉下去的小动物。
顾云山么,最能忍的就是疼了。他在血衣楼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此时更下意识将呻吟咽在肚里。他容着应竹在体内急切地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地乱弄一气,自是没有什么快感可言,却不肯扫兴,便是胡乱咬了两口在他肩头,也不肯下死力气。
应竹唯一一回去花楼还是掏了银子学习,要说在上的经验,的确是没有的,此时只凭冲头而上的热血,被那快感引着,便是顾云山微凉的肌肤印在身上,都像是带着一团火,烧得人愈发难以自持,险些不知身在何处。他喉咙灼得焦渴,当下扶住顾云山的后脑吻下,得到的回应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激烈的唇舌纠缠间两人贴得愈紧,应竹再忍不住,射在了里边。他伏在云山身上喘息了片刻,理智才总算回了几分,当下抬眼看去,便见得顾云山颓卧在身下,亦是一身汗水,只是微蹙着的眉头与苍白面色,更兼底下一片狼藉中隐见几分血色,终究是将他出卖了。
“……云山?”应竹一时无措,慌张地又唤了一声,“云山?”
顾云山眼前发黑,险些叫他做晕过去,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咧嘴道:“你那玩意儿……大得要人命啊……”
这本该是夸赞之语,可结合着他这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应竹哪里高兴得起来,想起自己先前莽撞行径,只自己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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