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了,父亲收到一封信,他今天早晨叫我去了。我希望这是个让人受得了的人,我们得制定个计划。”
“你可以把我算上,”赫菲斯体昂说,“哪怕你要淹死他。你忍受的够多了。他是个真正的哲学家么?”
他们坐在两道山墙之间,这是个私密的位置,亚历山大只领赫菲斯体昂来过。
“噢,是的,他从学院来,他的老师是柏拉图。你也来上课么,父亲说你可以。”
“我只是来支持你的。”
“哲学家们用辩论的方式教学,他要我的朋友们也去。我们可以看看还有谁。这不是逻辑闲扯,他要教我有用的东西。父亲告诉过他了。他回信说一个成年人的教育要和他的位置和责任相称。从这些话里还猜不出什么。”
“起码这个不会打你,他是雅典人么?”
“不,他是斯塔利亚人。他是我祖父阿米塔斯的医生尼科马各的儿子,他好像也是我父亲的医生,在我小时候。你知道阿米塔斯有多健康,像只猎场上的狼,尼科马各肯定是个忠心的人,但是我不了解他的医术。阿米塔斯是死在床上的,这在我们家很少见。”
“这个儿子,他叫什么?”
“亚里士多德。”
“他了解这个国家,还不错,他很老么?”
“大约四十岁,对一个哲学家来说不算老。他们好像不会死。那个叫父亲领导希腊人伊索克拉底已经九十多岁了,他还想来这儿工作呢。柏拉图活了八十多岁,父亲说亚里士多德本来可能成为学院的领袖,但是柏拉图挑选了自己的侄子,所以他才离开了雅典。”
“然后他就被邀请到这儿了?”
“不,他是在我们九岁的时候离开的,我记得那年,因为查克迪安战争,他也不能回家乡斯塔利亚,父亲把那儿烧成焦土,把居民买为奴隶。什么东西在扯我的头发?”
“是我们刚爬过的树上掉下来的树枝。”赫菲斯提昂用不太干净的手着急地想把那栗树枝从头发里弄出来,这头发散发着只有奥林匹娅斯才用的香精和夏天的青草的味道。好了。他的胳膊滑落下来搂着亚历山大的腰,他第一次这么做纯属偶然,虽然没被拒绝,但是等了两天才敢进行第二次尝试。现在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机会就这么做,这件事成了他的心头事。他不知道亚历山大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有想的话。他心满意足地接受了,更加轻松愉快地谈起别的事情了
“斯塔利亚人,”他说,“是奥林诺斯的同盟。他是在给不肯跟他签和约的国家作个榜样。你父亲给你讲过这场战争么?”
“什么?哦,是的,他讲过。”
“听着,这个很重要。亚里士多德跑到阿索斯投奔赫尔米亚,他们在学院时认识的。他是那儿的僭主。你知道阿索斯在哪儿,对着米提里尼,控制着海峡。知道这个后我就知道为什么父亲选这个人了,这些话只在我们俩之间说。
他注视着赫菲斯提昂的眼睛,带着极大的信任。赫菲斯提昂像往常一样,觉得自己的心在融化。这是不须言词就能感受到的东西。
“还有哪个从被围攻的城市里逃出来的人祈求过父亲饶过城里的居民?亚里士多德这样祈求他了。父亲想得到跟赫尔米亚的联盟,这是桩交易。列昂尼达也是为了政治目的来的,只有老菲尼克斯只是为了我。”
赫菲斯提昂收紧他的胳膊,他感到迷惑,明知道这想法既愚蠢又疯狂,他想紧紧拥抱亚历山大直到他们血肉相融。他会杀了任何敢碰他一根头发的人。
“他们不知道我明白这个,我只是回答,‘是的,父亲。’我还没告诉母亲,我要见了那人后自己判断,自己决定该怎么做。这话我只对你说,我母亲讨厌哲学家们。”
赫菲斯提昂却在想,他的腰身多么脆弱,想要伤害他是多么可怕的念头。他保持沉默
“她说哲学家让人们远离诸神。她要确保我不会否认诸神,我知道他们存在,就像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我喘不过气啦。”
赫菲斯提昂自己也一样,他迅速地放开了他。过了一会儿他回答,“王后也许会赶他走。“
“哦,不。我不想这样,那会惹麻烦的。我想过了,他没准是那种能回答问题的人。当我知道有哲学家要来,我就把它们写下来,那些人们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已经有35个了。我昨天查过了。”
他没走开,他回到坡形屋顶下,挨着赫菲斯提昂坐下,充满信任和温情。赫菲斯提昂心想,这就是最完美的快乐,应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说:“我可以宰了列昂尼达,你想要我这么做么?”
“哦,我想过,但是现在我觉的他是海格力斯派来的。他为了我好才刁难我,这是神的意志。他想制服我,但是他教我忍受辛苦。我从不需要毛皮斗篷,不饿的时候从不进食,也不会早晨躺在床上不起来。现在再学习这样会更难。你不能让跟随你的人承受你自己承受不了的东西。人们都想看看我是不是比我父亲柔弱。”
他们的身体靠在了一起,他的侧面像铠甲一样结实。“我穿的好一点儿,仅此而已。我喜欢那样“
“你再也别穿这件衬衣了。看你在树上的时候,我整只手都能伸进去。亚历山大,你不会不带我独自一个人上战场吧?”
亚历山大盯着他坐直了,赫菲斯提昂在惊慌中缩回了手。“不带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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