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满是草屋的小村,村民们都逃到要塞或山里了,清理出来让军官居住。头人的两栋石头房子留给国王。远处就能看到灯光。
亚历山大跟着人们向前走着,克莱特斯把他当成孩子送来。他现在面对着战场了,看到兵营和家居帐篷的不同。他们到达房子时,菲利普的卫队黑压压地站满了门口,父子相互拥抱,接着炉火的光打量着对方。“你长高了,”国王说。
亚历山大点点头,“我母亲,”他是在说给卫士们听,“让我问候你,祝你健康。”一阵沉重的停顿,他快速继续,“我给你从米萨带来一篮苹果,今年的果实结的很好。”
菲利普的表情温暖起来,米萨苹果很有名,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向他的伙友们致意,指给菲勒特斯他父亲的房间,说,“进来,进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帕美农加入进来,他们坐在条凳上吃东西,等待着王家卫队,一些十几岁的少年因为他们父亲的地位来服侍国王,以学习礼仪和战争。用银盘子端上来金灿灿的苹果,两只羊羔站在青铜托盘上,国王的武器和盔甲靠在墙角,墙上散发着年深月久的人体的汗味。
”菲利普说,“我们就可以让你住在那里面了。”他拿着果核作了个手势。
亚历山大隔着桌子向前倾着,长期的骑行让他晒黑了,清澈的红晕浮现在他的脸颊上,灯光下他的头发和眼睛闪闪发亮,他好像被火星点燃的火把。
“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菲利普对帕美浓咧嘴笑着,“我们拿这样一个男孩怎么办?”
他们破晓前才进屋睡觉。
晚餐后军官们进来简短报告。他们将在黑暗中接近要塞,向城墙里的树丛射出点燃的火箭,弩炮和攻城塔应该在往城墙上搭云梯的时候提供掩护,同时攻城锤应该猛攻大门。然后攻城塔抛出吊桥,开始猛攻。
军官们对此再熟悉不过,只有关于地点的细节是新的。“好的,”菲利普说,“该睡一小会儿了。”
随从们往后面的房间里摆了另一张床。亚历山大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在睡觉前,他磨光了武器后,出去找赫菲斯提昂,告诉他突袭时他们要一起去,解释他得跟他父亲一快住。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想到这个安排。
他回来的时候,他父亲在换衣服,正把衬衫递给随从,亚历山大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然后进去,找些轻松话说。他不能弄明白他父亲的样子为什么让他厌恶和羞耻,在记忆中他没见过他luǒ_tǐ。
日出十分要塞被攻下来了,遮挡着海峡的高山后面升起一片纯净明亮的金光。新鲜的风从海边吹来,要塞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血和内脏的腥臭,还有汗臭味。
两人宽的粗糙的松木云梯还靠在城墙上, 不时有一两级脱落,在变成碎片的大门前,攻城锤巨大的吊臂晃荡着。攻城塔搭向城墙的通道像一条巨大的耷拉着的舌头。
里面,活着的色雷斯人正被戴上镣铐,因为他们的反抗要被送到奴隶市场上。远远听去,锁链的响声好像音乐。一个教训,菲利普想,会促使凯珀斯兰回来投降。在墙里燕子窝般的小屋和草棚间,士兵们在追逐妇女。
国王站在城墙上,身边是帕美农和几个跑腿的,等着他发布命令。他坚定,手腕高明,很是放松,像一个耕种了大片田地并在雨季前收割的农夫。一两次一阵尖叫声刺痛他的耳朵,亚历山大看着他,但是他跟帕美农说着话,不受打扰。人们战斗的很好,应该得到这贫瘠的地方能提供的一切作奖赏,多瑞斯克斯会投降,这样不会有人受伤了。
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昂呆在警卫室里谈论着刚才的战斗,这是间小石室,里边有具色雷斯人的尸体,一快刻着众王之王薛西斯名字的石板,一些粗糙的木凳子,半块黑面包,一个男人坏了指甲的手指,赫菲斯提昂把它踢到一边,这对他们刚才看到的东西来说不值一提。
他已经得到了佩剑腰带,他肯定杀死了一个人,这次,亚历山大想,也许有三个。
亚历山大没带战利品回来,或是点数一下他的同伴,他们在城墙上的时候,领头的军官掉了下去。亚历山大没时间去想,大喊着他们必须攻下警卫室,从那里投掷物像雨点般砸向下面的攻城锤。那个副官是个新手,犹豫不决,亚历山大的坚定把他的士兵争取了过去,他们跟随着他,攀爬,砍杀,在薛西斯的古老破败的工程上,迈过着火的裂口,和蓝色纹身的抵抗者白刃相搏。警卫室的入口狭窄,亚历山大先跳了进去,在跟上来的人跳进去之前独自战斗。
他满身战斗中的鲜血和尘土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尸体的脸,但是赫菲斯提昂觉得他根本没在看这个。他清楚地谈论着,记得每个细节,赫菲斯提昂觉得那些已经像梦境般模糊了。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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