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梦,是好事!你不失眠,自然体会不到失眠的痛苦……”
“能做梦,是好事……”白瞳突然觉得这句话,配在这个环境,莫名地熟悉,她忍不住喃喃。“能做梦,是好事……‘能做梦,是一件好事’?!”
一句话,如同一个霹雳砸到白瞳头上,脑子里瞬间闪放过许多零碎的画面:失恋、烦闷、心理咨询中心、冷、街头、书店、《释梦》、男人……她?!
一丝寒气从脚底蹿到头顶百会穴,另一些画面在脑海中飞速回顾,惊得白瞳眼皮一跳,脸色大变。她抓起挎包,拔腿便奔出书店,拦下一辆出租车,掉头就往机场飙去。快点快点,不要出事才好!白瞳心头急得大叫。
火速订下一张赶往上海的机票,白瞳又赶紧给叶菡打了个电话,“我临时有急事,今天就不去你那里了。等我回来再联系你。”
翻完一沓文件,尹霜霜揉了揉眼睛,疲惫感一bō_bō袭来。她已经失眠好久了,有时候几天都睡不上一个好觉。似乎,离开她还是不行啊……尹霜霜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她又想起了白瞳。
她在身边时,似乎每一天都是彩色的,即便时常会让自己纠结,可好歹还有点儿乐趣;现在她不见了,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就总觉得这世界灰蒙蒙的,让人打不起精神。
最近,尹霜霜连给情敌叶菡下绊子都没了兴趣。处理完必要的公务,她就成天成天的走神,发呆。因不思饮食,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脸蛋似乎都小了一圈。
白瞳,你到底在哪里……尹霜霜心头沉沉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才发觉,她曾经的自以为,多么可笑。她以为,她永远不会迷路,却不曾料到,踏入爱情的沼泽,没有迷路,只有沦陷。
上海的冬天温和少雨,尹霜霜坐在半年多不曾回来过的办公室,脑子里有些记忆不受控制。她清楚的记得,那时自己把白瞳从被窝里拽出来,哄她陪自己加班,她那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明明是个心理学大师,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傻愣愣的,任凭自己欺负,搓圆拍扁,她脾气真的很好……
感觉房内有些闷,起身,尹霜霜走到窗台前,打开窗户。无意间,一眼扫过屋后那片草坪,大榕树,她眼眸更加黯淡。今年四月,她们还在那片草坪拥吻,白瞳炽热的双唇,仿佛能把人化成水。可是现在……物是人非,她连白瞳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女王苦笑着转出了房间,隔壁,是白瞳住了几年的卧室。
站在白瞳曾住过的房门口,尹霜霜有些愣神。一切都如此熟悉,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推开门,还能看到白瞳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可现实总是残酷,地面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证明着这房间久未住人。心情在一瞬间跌落谷底,原来她不懂触景伤情,现在她懂了。
默默转身,尹霜霜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而入,因为房里头没有住她想见的人。
沿着扶梯缓缓下楼,尹霜霜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终究再挂不住,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迷失了。
以前,她在权钱斗争中,呼风唤雨,肆意地享受着征服和战胜的快感和乐趣,她不会累,她不懂累。你争我夺,赌的是身家性命,玩的是计谋和刺激。她孑然一身,无所牵挂,敢破釜沉舟,又加之深谋远虑,善于用人,事业上一直顺利。
也许正是她这种除了钱和权,便一无所有的人,才更加看重钱权吧?虽然她现在不愿意承认,爱情,爱人,比钱和权可靠,但她也不否认,爱情和爱人的重要性,不亚于钱权。
ne两个月前,被她降职反省了。她需要忠心耿耿的下属,但不需要一个太有主见的下属,特别是对于老板的私生活太有主见。
有些决定,是不是该改一改了?尹霜霜慢慢走出别墅,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那是一条细长的蜿蜒的路。几个月前,白瞳正是满身伤痕地从这里离去,离开了自己的身边,逃出了自己的世界……
心里又是一阵痛,尹霜霜承认,自己后悔了……
她不是神,她也会迷失,也会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尹霜霜!”一阵急切的叫喊,惊扰了女王的悲伤。仿若听见了思念的哀歌,跋山涉水而来,白瞳恰在此时,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路的那一头。
白瞳?!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尹霜霜身形微微一晃,眼眸里满满的惊喜。可这惊喜,还未持续超过一秒,神智恍惚中仅存的理智,又她的情绪,刹那间,直线下跌,落回谷底。难不成因为没休息好,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皱着眉,使劲眯着眼,试图对焦准确些。前阵子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幻觉。她好多次,深夜时分,听见白瞳在轻声呼唤自己,可猛然一回头,身后又什么都没有。也有时候,她明明看见白瞳朝自己走来,可张开双臂,抱住的,却只有空气。
这些情况,她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她根基未稳,别说外边对尹氏虎视眈眈,就连尹氏内部也暗流涌动。每一分钟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想着把她尹霜霜拉下马,想着把她尹霜霜碎尸万段,想着谋她的权钱,想着谋她的姿色,想着取她性命。谁能担保,现在对她俯首称臣的人,现在为卖命干活,为她歌功颂德的人,下一秒,不会送她一颗子弹,了结了她的一切?她必须活得小心翼翼。
现在若让人知道了她为白瞳神伤至此,不说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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