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为什么讨厌我?”我躺在床上问他,“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听得不是很懂。”
巴泽尔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侧身斜靠在床头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问我:“亚摩斯,你挨过打吗?”
“挨打?”我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是……挨打?”
“对。因卡希罗父亲,打过你吗?”
我缓缓转开头,看向窗户外边。
“……没有,金卷从来不打我。”
“是吗。看来的确是这样,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因卡希罗父亲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忍不住想笑。
当然了,金卷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人。他从来不打我,也不会骂我。他会满足我的所有任性要求,除了……
我再也记不起被人殴打时留在身上那些伤口的疼痛,我已经许久没有被欺负过了,那座城里没人敢欺负我。
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在路上被人被学校的坏同学拖进巷子里,金卷从巷口路过,看见我,然后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转头离开。
我还来不及出声,伸出的手无法收回。
“亚摩斯,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救你。要么爬起来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要么趴在地上永远别抬头。”
金卷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保护我。
可是你呢,巴泽尔?
——
亚摩斯哪里像推多了,他明明像神豪那个心机boy。
巴泽尔才像推多,说干就干干完后悔。
番外Ⅳ.亚摩斯(3)
“我并不是因为挨打,才羡慕你。”巴泽尔说,歪头靠在床柱上,斜看着我,“事实上,我不怕挨打……虽然父亲打起来很疼。”
“那是因为什么?”我转过头与他对视,“这里生活优渥,我想父亲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你还缺什么?”
“自由。”他说。
我笑了:“自由?什么是自由?”
“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巴泽尔缓缓说道,“而是,不愿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你不愿意做什么?”
巴泽尔什么也没有说。他起身关掉床头的灯,在得对,嫉妒除了把事情变得更糟以外不能解决任何麻烦,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很抱歉。”
“所以呢?”
“你早点休息吧。”他走出房间,并带上门。
房间黑暗下来,我望着天花板看了半晌,说不出这次的行程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金卷说我有两个母亲一个父亲,可是他骗我,我明明是一个母亲两个父亲,而且有个父亲还毫无血缘关系。现在想想真觉得荒诞,曾经我以为我的生活只有金卷就好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一块光幕忽然在我眼前弹出,最顶上写着这样的一行字。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本来想用手戳一下,结果一抬手臂后背就疼得厉害。
太过分了,我受伤旁边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出什么事吗!
“我听得见你的声音。”
光屏上出现第二行字。
既然它这么说,我忍不住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光屏上的第三行字。我怀疑它是否真的能听到我的声音或者理解我的意思。
“什么游戏?”我问它,“你知道吗,我现在不能动弹,一动就疼得厉害。”
“益智小游戏。”第四行字。
然后光屏变化,生成了新的界面。然而它并不是什么趣味小游戏,是在自由联邦时金卷常常教给我的东西——一串代码,解开它或许就能进入一个新的世界。好吧开玩笑,我的意思是,破译对方的防火墙程序就可以看到对方藏起来的秘密,就像我偷看金卷账号里的飞艇票记录一样。
由于不能动,于是我试着口述,这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操纵着的光屏竟然完全能跟上我的思维与速度。到最后结束,它蓦然弹出一个视频框,我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后发现是一楼客厅里的景象。
什么东西?这玩意儿连接着一楼的监视器?
等等,父亲还真在家里装满了监视器啊!
我内心充满不安地决定继续看下去。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金卷和父亲面对监视器的方向,还有一个金发女人背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金卷埋着头在削苹果,苹果皮在桌面拖了一长条愣是没断。我听见背对的那个女人感叹道:“十几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第一次见面就把弟弟推到楼下去,三天不收拾小破孩就皮痒,巴泽尔今晚上得给我滚到厕所去吃饭。”
“毕竟十几年没见,我倒是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你也被路德维希打过吧?”
“呵,那是我让着他。”
“来推多,吃苹果。”
“太大了,这块我不要。”
“说起来阿特塞小姐什么时候到?真想见见小伊蒂斯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呢。”
伊蒂斯是我妹妹的名字。可是这么看来,妹妹没有和父亲居住在一起,而是和我的生母一起生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妹妹托付给不相熟的代孕母亲抚养?
“会长说今晚她们那边还有一场晚宴要参加,可能明天才能到这边。姐,今晚我能和推多一起睡么?”
“不能,我今晚要和我儿子睡。”
“亚摩斯都十四岁了,还和父亲睡像什么样子。让他今晚和巴泽尔挤一挤,顺便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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