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去跟二老道别,我去开车。”
苏世转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韩暮韩晨兄弟,韩暮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韩晨面前顿住:“晨晨,你真的喜欢她?”
韩晨撇撇嘴:“怎么,不是吃醋了吧?那你给我亲亲。”
韩暮咬住下嘴唇,没说话。
韩晨笑了起来:“看你那小样儿,管好你自己吧,瞎操心。”
韩晨起身跟了苏世出门,韩暮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身西装衬得背脊宽阔、雄健伟岸,却别有一种孤寂之感,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还记得两人初次相见,韩晨一头银发、一件花衬衣,痞子一般招摇过市、张扬不羁。
韩晨一手按在苏世半开的车窗上,微微俯身,淡淡说:“韩暮对你都这样了,你要再敢伤害他,老子弄死你。”
韩暮走过来,看两人这样说话,莫名其妙,伸手搭上韩晨的肩膀问他们在干吗,韩晨转过身看他一眼,抬脚往回走去……
那一年,韩晨结婚了,韩暮和苏世的小日子正过得蜜里调油,可他的请帖上却没有苏世的名字,只有韩暮。
那一年,韩晨结婚了,他挽着新娘的手来给韩暮敬酒,看纳兰诗喝得稀里糊涂的,皱着眉抱他离开,亲自送他回家,将一众宾客晾在当场,气得韩父直跳脚。
那一年,韩晨结婚了,韩父宣布正式任命韩晨为集团公司总经理,有关韩氏新老交替的报道铺天盖地。
……
那一天,韩晨一身西装,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成熟而性感,光芒四射。
车子里兀自沉默,苏世说:“暮暮,我跟家里说了,抽空跟我回去一趟吧。”
韩暮心里一顿,有点紧张:“那你回去帮我挑点礼物,正好这几次出差带了些东西回来。你妈喜欢什么,你爸呢?”
苏世笑:“紧张什么,我父母都不讲究,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那不一样。”
在韩暮的坚持下,苏世还是耐着性子跟他精挑细选了一些礼品,韩暮挑了个周末,又请了两天假,和苏世一起飞往苏家老两口所在的城市。
苏父苏母特别高兴,一直以为儿子能干又英俊不愁媳妇儿,谁知道这一晃都快三十了,终于主动开口说认定了一个,也算慰了心。
谁知道,当苏母打开房门,看到苏世身后站着的是个男孩时,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快,快,快……进来。”
看着苏母僵硬的笑脸,韩暮心情飞落。
苏世握住苏母的手,柔声说:“妈,他叫韩暮。”
韩暮说:“伯母好。”
“嗯嗯,韩,韩暮……进,进来吧,进来坐。”苏母拉着儿子进屋,自顾走进厨房,“坐,我给你们倒水喝,你爸去开会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
“妈,我帮你。”苏世让韩暮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给他看,跟着苏母进了厨房,轻轻关上门。
苏母长舒口气转过身,眼里含着水雾:“怎么不跟妈说,他是男孩子!”
苏世认真说:“妈,我想让你先看看他。”
“你这样,让妈妈刚才很失态。”
“对不起,妈。”苏世接过苏母端着的水杯,低声说,“我爱他。”
苏母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苏世,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做事情丝毫没有分寸,这是逼我们接受他吗?你这样很伤妈妈的心。”
苏世说:“不,不是。我怕说了你们不让我带他回来,如果不接受,可以当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想让你们看看他而已。”
“可他是男孩子。”
“我爱他。”
苏母沉默半晌,长舒口气,低声说:“你们去看电视,妈先做饭。”
苏世眼前一亮,在母亲额头上吻了吻:“谢谢妈。”
苏母叹息:“别谢我,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当他只是你的朋友。”
苏世想打比赛,被苏父罚站,晚上七点多苏母回到家,问明原委之后,说:“你去看电视,妈先做饭。”
苏世带队拿下三连冠,坚持要开俱乐部,苏父说他不务正业,托人找了关系让儿子去教书,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要断绝关系,苏世在门外守了一宿,早上起来苏母给儿子打开门,说:“你去看电视,妈先做饭。”
那一次苏世要离婚,苏母默默擦掉眼泪,说:“你去看电视,妈先做饭。”
……
韩暮看着苏世从厨房出来,杯里的水兀自抖动着,甚至泼溅到外面,神色不安的问:“和你妈妈,吵架了?”
苏世低头吻他,在额头上亲昵的蹭了蹭:“我会好好对你的,暮暮。”
韩暮看苏世神色凝重,温柔地笑笑:“哥,我爱你。”
韩暮一直相信,时间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很多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一年后也许还会耿耿于怀,三年五年后可能已经淡忘。只有你不想让他成为时间流沙里的回忆,才会主动去拾起,幸福也好、纠缠也罢,让他跟着自己走,直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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