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
一个女人孤独地在上面行走着。
......
场景又有变化,这次是在一个战场上,敌我几方在厮杀,无数的尸体惨烈地倒落,地上血流成河,尽管如此,他们还在不停地斗争着......
......
还是同一个女人。
远处,他看到了她,就在一瞬间,加快脚步迅速向她靠近,用尽全身之力跑到她的面前,在时间停止了几秒之后,一把将她抱住。
他对女人说:
“别抛下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
......
突然间,一阵响动,那是张方同从椅子上猛然站了起来!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中央就像是有一群蜜蜂飞扑着翅膀一样嗡嗡作响,然后眼前一黑,有无数的雷声在耳边爆炸开来。
在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都快要停止了。
不知道是因为找回了记忆的开心——
还是想起了往事的悲痛。
张方同整个人变得有些怔愣,随后往后面退了几步,刚好退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失神了几分钟的时间,梁博很担心他的状况,正想上前安慰,被曾凯琳低声制止:
“让他自己待一会吧。”
他们都知道,张方同对芈惑是有感情的。
却想不到,已经到达了那么深的程度。
芈惑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抹去他的一段记忆吧?
当张方同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时,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最后一个没站稳——
跪在了地上。
泪水于一瞬间崩溃,无声地流淌了下来。
当时忘记所有与芈惑有关的事情,只用了一秒。
现在记起来,也只需一瞬间。
他发呆的表情持续了有十几分钟,最后,喉咙一哽咽,毫无预兆地哑声哭了起来,可能是太过于痛苦,最后整个身体都卷了起来,头也埋到了双膝之间。
这整个过程,虽然梁博曾凯琳是作为旁观者,也被感染得眼眶湿润。
他们没有对张方同进行打扰,只是默默陪在一旁。
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或许是张方同哭累了,也或许是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他抬起头,站了起来。
梁博原本以为好友在恢复了记忆,大哭了一场之后,反应会很激烈。
却没想到,他只是发愣。
一种让人看了很难过的愣怔。
许久之后,张方同才开口,嘴巴张开得异常艰难:
“......阿博,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
“我想去你家,看看那幅画。”
梁博犹豫了一下,他怕尊太爷爷的那幅画会更加刺激到好友。
可是,谁能拒绝此刻张方同那无比恳求的眼神?
当张方同站在梁家书房的门外时,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了一会,这个停顿的时间相当长,估计得有四五分钟,就在以为他都要成为雕塑了的时候,其脚开始动了。
抬腿迈进去瞬间,张方同只感到自己心脏开始加快。
他低着头,移动的脚步相当缓慢,当到达书房最里面靠北那面墙时,胸口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触也达到了最甚,这让他下意识张了张嘴。
似乎是在与一股力量作斗争。
挣扎了许久,张方同抬了头。
梁秋实的那幅《妖》映入眼中。
妖,孤独之物。
远观其背影,立悬崖,迎风烈,存天地之间,感慨万千。
阿匠作这幅画时的场景,被张方同回忆起来,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也是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凭着这幅画获得赏识。
芈惑当时的心境,被画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她最后的牺牲,也让妖界获得了一次让人们重新审视的机会。
当时的皇帝十分敬佩她,这幅《妖》能传世,不足为奇。
因为担心张方同的情况,而守在门口处的梁博曾凯琳,这一等——
就是几个小时。
期间,张方同一直站立在《妖》面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
而在那之后,他平静地向梁曾二人表示感谢,便离开了。
一般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正常人的反应,都是会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表达出痛不欲生的情绪,可张方同却很快、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没吵没闹,甚至在那天之后——
就连一字一句都没有提起过。
但他去找了趟李墨白。
恢复了记忆之后,与对方的沟通自然是顺畅多了。
李墨白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在万妖谷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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