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骑士的侍从,除了要服侍自己的主人以外,很重要的另一项任务就是学东西。虽然安德罗梅明确表示过他只是需要一个糊口的生计,并没打算当个战士,然而提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既然你做我的侍从,那么这就是你的义务。所以安德罗梅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口答应了好好学习剑术和其它必须学的东西。
尤其是剑术。有些东西学了才让人知道,自己其实具有这一方面的天赋。安德罗梅现在有些遗憾没能早些接触到这些东西,那样的话他和安德里亚的关系可能就是另一个样子了。他现在渐渐地让自己少去想安德里亚,还有帝美狄西亚、阿涅拉,还有阿伯丁;他需要一个新的生活,从一个新的身份开始,他是一名骑士的侍从,一个孤儿,孑然一身、两手空空,不必、也不想再被任何有重量的东西纠缠了。
一段时间以后,提沙把安德罗梅叫过来,对他说:“拿出你练习用的木剑给我看看。”
安德罗梅一瞬间有些窘然。他只得乖乖交出自己重新削的两把木刀,那是他自己发现的新把戏,它们比剑短一点、窄一点,用着更趁手一点。提沙看了看他的双刀,没有发表评论,又拉过来一个同样是刚刚开始学习的新兵,对他说:“你来跟他比试比试吧。”
安德罗梅点了点头,调整姿势做好了准备。他觉得提沙刚刚的话里带着一丝看他笑话的意味,他感到些微的不快,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等到打赢了对面的人,可要再好好欣赏一下提沙的表情,他想。
然后他就挪动了脚步了。提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比武,起初没有什么,但慢慢地他稍微有些吃惊,而且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安德罗梅的打法在他看来有些太野蛮了。对面那个新兵面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而且来势汹汹的对手,很快招架不住,公平的比武变成了一边倒。
“我认输,我认输!”那个新兵叫道。
安德罗梅不停手,反而嘲讽道:“如果我是敌人呢?你还有得认输吗?”
那个新兵不说话了,抿着嘴唇苦苦招架,忽然一个不留神被“刀刃”砍在了肩膀上,不由得发出一声“哎哟”的痛呼。
提沙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别打了!”
听到他这么命令,安德罗梅才收了手。他站在原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用一只手握紧了两把木刀,腾出另一只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同时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过头去,有些得意地看了提沙一眼。骑士接收到了那眼神里毫无来由的挑衅,不由得在心里摇了摇头苦笑,心想这孩子也太好斗了一点。然后他看见了安德罗梅握刀的那只逐渐变得骨节分明的手,又想,他大概已经不能算“孩子”了。
他走到安德罗梅面前,眼神含蓄地表现出他的不满,说道:“安德罗梅,你太不仁慈、不尊重你的对手了。他是你的战友,又不是真的敌人,你难道还真要杀了他不成?而且你的打法太野蛮,不是骑士的作为。”
安德罗梅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反驳道:“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杀死敌人,什么样的打法都可以。”
“但那是你的战友,你不能那样对他。”提沙说。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要模拟真实的战场,”安德罗梅仍然不打算悔改地说,“对真正的敌人当然只有这样,哪还有认输这一说?”说着他瞥了一眼刚才的对手,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奚落。
然而提沙非常坚决地反驳了他:“不!对敌人也要怀有尊敬和仁慈——尊敬与你对等的对手,怀有一颗仁慈的心,这是骑士的美德。”
安德罗梅沉默了一会儿,仍然摇头。“我不觉得这是对的。”他看着提沙,神情渐渐落回漠然,“如果我不杀了我的敌人,我就会被他杀死。除非我有比他更强的能力,否则我什么也不是,更别提保护别人了——骑士先生。”
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很不情愿地再一次想起了阿伯丁的岁月,那个全村人几个月的笑料。那个时候他因为打不过人高马大的安德里亚,差一点真的让他打死。至于保护姐姐,连他自己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现在这样真好,他找到了方法让自己变得强一点再强一点,可以把安德里亚这种人揍得趴在地上,让他再也不敢欺负今后的每一个阿涅拉。
他内心的一种渴望一直如愧疚一般强烈,他想把自己变得强大,最好强大到无所不能,然后用来保护他真正觉得重要的人。
那天提沙只能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在他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天后,提沙送给了他一件礼物。那是一对真正的双刀,刀刃锋利,手柄软硬适中,握起来非常舒服。安德罗梅没能掩饰住他的惊讶:“我以为你不可能认同我的观点,也不可能认同我的处事方式,”他抬头看着提沙,“这是什么意思?”
“我确实不认同它们,但是这不妨碍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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