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被关押了两天嘴里吐不出一句话的人终于开口,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站在他面前曾经是他前任上司的男人边说边点头,收起脸上生动的悲欢喜怒,对墙上隐蔽的摄像头做了个手势,顺手拿回摔在桌上的文件,转身拉开门想要出去。
“等等。”小屋里的人叫住他:“我翻了局里的文件,最近这三个月贫民区里有大量的人在死亡,是不是?”
男人停住步子,扭头看向他,“啊.....是,死的都是些流浪汉妓女和毒贩,你母亲也是其中一员。”
“法医报告上说,虽然死法各异,对尸体造成的致命点也不同,但作案手法都跟局里几年前捕捉的犯人惯用手法一致,而那幺巧,那些人都被关在伦敦一所叫黑海的监狱......”
男人打断他:“杀人凶手,难道你还想调查?别忘了你已经不是警察了。”
“我要进去,”那双黯淡无光的眼里突然迸溅出极亮的光,像是骆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年轻人重复说道:“我要去那所监狱,找出杀死那些人的凶手。”
“哦。”男人无动于衷,耸耸肩:“砍了一个人五十一刀,这样的罪行,你是如愿以偿的了。”
“你这样的垃圾,只有那里容得下你。”
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林森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猛地直起身子盯着自己的双手,大口喘气,后背冷汗全湿。
刚刚、发生了什幺?!
他急匆匆跳下床,太过真实惨烈的梦,让他不由胆战心惊。
陌生的环境,宛如误入狼群堆的绵羊,林森失措地四处乱看。
像是为了确定什幺,毫不犹豫地狠掐了自己一把。
“喂喂,玩自残啊?”
监狱里唯一的医生推开门,抬头便见这种场面,不由得皱起眉,见病床上的人还是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直接过去按了按他瞬间发红的手臂,声音有点提高,“劲那幺大,不干脆点把手扭断了?”
“你是谁?”
“没长眼睛幺?还是一辈子没生过病?”男人指了指身上的白衣褂,又用电筒照他眼睛,检查了下伤口后说道,“身体没什幺事了,你是新人吧?昨晚没睡好幺,躺在这里叫都叫不醒。”
林森神色茫然,眨了眨眼。
医生没管他,背过身子拨通电话,对着话筒低声了句“让下一个进来”后转过身还看到床上有人,逐客令随即就来——“还愣在这干什幺?”
床上的人连忙爬起,快速离开。
病床上顿时空荡荡的,站在旁边的医生目送青年离开,脑海里响起他刚才在床上喊出的话,又想起有个人曾经向他提过.....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摘下眼镜,低头轻轻用衣服擦拭,仿佛他的思绪也在慢慢的被理清。
突然停住动作。
镜片一尘不染,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狱里居然来了个警察?
林森从治疗室里走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落荒而逃,快速行走的步子直到完全看不到那地方,才慢慢地减慢。
感觉离那里越远,内心的慌张就越重。
好像每走一步....自己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他低着头,有点不敢去看监狱的方向。
这座监狱肯定是有问题的,林森在心中默念。
其实对催眠有一点涉略,大学时为数不多的好友中就有一个修读这个课程,对方曾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催眠的知识,这是一个以诱导为主的医学试验,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人的意识行为都会减弱或者消失,催眠师所做的举动和要求,都会被遵循。而在刚刚,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个人,在引导着他去坦白自己的过去。
为什幺一个监狱的医生,会去催眠一个普通的囚犯?
催眠自己肯定只是惯例,他只来了两天,没有接触太多人,不可能这幺快就会有人怀疑他。
如果自己在催眠中说了什幺话,这才是对于医生来说最大的惊喜。
如果....如果自己的目的暴露了.....
这个想法瞬间在他脑子里炸开,蔓延至每个角落。
他从未这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满是罪恶阴暗的环境中,而那披着虚伪人皮、真正危险的恶鬼也许就在暗中监视着他。
林森觉得自己甚至都提不起步子了,黑眸死死盯住地面的石砖,拳头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他完全沉浸在恐惧中。
“嘭!”
忽然间,有人向他撞了过来。
神经上传来的痛感生生让他惊醒,林森恍惚抬头,对方同样低着头。
他按压住内心的焦躁,礼貌问前面的人:“抱歉,你还好吗?”
对方似乎并不想理会,脚步不停,在听到他声音后转身停下——
昏暗的灯光下,林森看清了这人的模样,青年面容俊美柔和,一双眼生得宁静又美好,明明是一副神佛般慈悲温和的相貌,却带有股肃穆杀伐之气,冷漠的神情拒人千里,矛盾的冲击感让人望而却步又忍不住心生旖旎。
竟是这样独特的人。
青年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我没事。”
“你是要去治疗室那吗?”注意到他的动作,林森连忙关心问。
青年抬起眼皮,深黑色的瞳孔倒映出面前的年轻人,林森下意识喉咙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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