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右相楚子墨并不可怕,只是给宋恭的心理阴影很大。宋恭小时候十分粘他父皇,同时还十分排斥楚子墨,曾有过致使他的俩爹爹一个月不能同房的记录。
楚子墨开始只是瞟他两眼警告,接着捏两下,后来直接打屁屁,拎起来扔出去等等,再后来楚子墨是越打越顺手,见到他都要拍两下解恨,宋恭终于败下阵来,不敢再跟他抢人。
宋恭头重脚轻的离开,总觉得浑身疼,那长年累月堆积在心里的害怕一时间全泛上来了。宋恭觉得他完了,若父亲知道他又来烦父皇了,更知道他要反抗了,甚至知道他要娶女人!他一定会挨打的!一定会被无情的镇压的!啊啊啊!为神马要生下他啊!
相比宋恭的大难临头,楚子墨却认为这是个芝麻大小的琐事,他只答了句:“嗯,我知道了。”他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被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宋恭又跑到了梁府,而且形容憔悴,甚至带了个包袱,颇有几分落难凤凰的意思。
梁景云仍是窝在院子里的躺椅里装文艺,见到他来自觉的腾位置,可宋恭并不像平时那么猖狂,扑上去鸠占鹊巢神马的,他急的团团转,终于顿住脚步,一巴掌拍到梁景云肩膀上,大义灭亲道:“还是不是兄弟!”
梁景云咧了下嘴,回道:“既不是姐妹,自然就是兄弟。”
宋恭却不与他计较,再问:“为兄弟是不是要两肋插刀!”
梁景云道:“你又闯了什么祸,说吧。”
宋恭这才耷拉下耳朵,道:“原因你就别问了,让我在你这躲几天,我住你书房,你就当没见过我!桃儿!桃儿!给我铺床去!”
梁景云的丫鬟桃儿出来慢吞吞的答:“殿下,今儿个太阳好,府里多余的被褥都拆洗了,您看,您今儿个跟爷凑合一晚如何?”
神马!开玩笑呢吧!这丫头是欺负他呢吧!
其实宋恭小时候经常和梁景云一个被窝钻,自从他不粘他父皇,他和梁景云钻被窝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自从他被梁景云的爹玩笑了一句:“儿媳妇,昨晚睡的好吗?”他和梁景云钻被窝的机会就没有了。
时隔多年,难道他又要贞节不保,不对,尊严不存,又要被叫儿媳神马的吗?!
梁景云见他一脸的忍辱负重,幽幽道:“今天我送你回去,是什么祸,还能打死你不成?”
“不成!尊严神马的,神马的,爷不要了!钻被窝就,就钻被窝!你!晚上不准脱衣服!我是清白的!”宋恭说完,更加憔悴了,狼窝虎穴神马的,最讨厌了!
桃儿乐呵呵的答应着:“好叻,爷,桃儿给您换床宽点的被子。”
神马!她刚才在说神马!被子不都被拆了吗!桃子神马的,桃子神马的,最讨厌了!
当天晚上,大皇子殿下的太监给皇帝陛下报告:“殿下去了梁府,走时带了衣物,想是今天歇在那边了,并未被送回。”
皇帝挥退那太监,转而向右相大人抱怨:“怎么你就知道,他们又是吵嘴,我看小恭明明是真心想娶妻的。”
楚子墨施施然答:“他情窦未开。”
情窦未开的宋恭睡梦中噗呲打了个喷嚏,梁景云抹了把脸,默默拉好两人的被子。心道,明日要请父亲来慰问一下他。
那厢皇帝再问:“那景云小子今年也已十七了,他?”
右相严肃了些,说:“他最好掂量清楚,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皇帝凉凉的接:“总结的不错,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个,景明,不是在说孩子的事么。”
“嗯?难道我在说你的事?”
“......”不扯历史行不行!
第二日,宋恭成功早起,在桃儿困意绵绵的视线下跑去书房,临走告诉桃儿把他的早膳送过去。桃儿只得去打水,这货跑了,她家爷自然没有不醒的道理。
梁景云果然已经坐起来,散着头发衣襟,看起来颇有味道。桃儿放下手中的水,上去皱皱鼻子,问:“姑娘你被欺负了?”
梁景云还有些困意,跟着少女的调调点头,咕哝道:“嗯,始乱终弃。”
桃儿大喜,道:“姑娘先别忙起,桃儿这就去禀报老爷。”
“等等,母亲怕还没起,莫去打扰。”梁景云终于睁开了眼,掀被起身,问,“去了哪?”
“书房,面壁思过,姑娘你可别心软。”桃儿握拳,双眼闪烁,被梁景云弹了下额头,警告道:“顽劣!”
梁景云是个孝子,每天早上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中午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晚上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当然他父亲也在侧,但那不重要。
早饭桌上,梁父问:“听说你媳妇回来住了?”梁母瞪了他一眼,接道,“殿下的早膳送去没有?”
“桃儿都办好了。”
此时,宋恭正在捶门。谁他娘的把门锁了!爷的早膳膳膳膳膳!
午饭桌上,梁父问:“你媳妇怎么半天没动静?”梁母懒得瞪他,也拿双问号眼看儿子。
“补觉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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